清晨,整个京城尚沉浸在睡眠之中,一顶青色小轿从皇宫侧门而出,直奔向第一个地方。
龙纹帝国有两个世人皆知的泰斗,一个是陈秋明,一个是万古流。传说中,陈秋明才高八斗,谙熟各朝法典,当年曾带领百官,拟下当朝现行律典;而万古流呢,则是武功盖世,又精于奇门八卦,机巧之术,有他坐镇龙纹,八方国度,皆安分守己,不敢来犯。而这两人,一个居居丧在家,闭门拒客,另一个则失踪多年,已成为传说。
年幼时云帆曾想,如果有一天能见到两位高人同堂论道,那必定终生无憾。今日终能得偿夙愿,云帆坐在轿子里,心中就如海洋般激荡不休,又是盼望又是激动,然而更多的是迷茫跟不安。如此一遭,他已实实在在踏入朝堂纷争之中,以后的日子里,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皆与整个龙纹息息相关,自己真的能够胜任么?正思索间,轿子已经稳稳地降落,云帆掀帘一看,却傻了眼。
眼前这间小小的茅屋,正是万老头的房子。云帆望望隔壁高耸的古书院,再瞧瞧面前的小破茅屋,觉得自己真是见了鬼了。
“既然来了,还杵在那儿当木头么?快进来喝酒。”屋里传出万老头洪亮的声音。
云帆一撩袍角出得轿子,快步进入屋中。万老头的屋里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床一桌,和几把破旧的椅子。轩窗下,万老头半卧竹椅,手持酒樽哼着小曲,见云帆进来忙招手道:“来来来,要先拜师还是先喝酒,选一个。”
云帆跨步上前,噗嗤一声跪倒在地:“徒儿云帆拜见师傅!”
万老头持酒的手停在空中三秒,然后才悠悠地说:“起来吧。”见云帆已经站好,万老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你拜我干嘛?”
云帆:“拜师呀。”
“可我不是呀,我只是个引路的。”
云帆:“啊?你不早说。”
“是你动作太快了。早上吃了没?”
“吃了。”
“吃多少?”
“挺多的。”
“那好,把你的人留在这里,咱们可以出发了。”
云帆一脸茫然地跟在万老头身后,朝第二个地方出发。天色已经大亮,青山在晨光中醒来,薄雾将散,群鸟齐鸣,让人不禁心旷神怡。一老一少在叽喳的鸟叫声中疾步而行,走着走着,云帆忽然开口问道:“万老头,你刚才是在骗我吧。你往常骗人的时候都很严肃。”
万老头转头嘿嘿一笑道:“你猜啊。”说完脚上发力,快步向前而去。
云帆:“你就是在骗我,别跑那么快,等等我呀。”
脚下的路程,在两人的你追我赶中快速缩短,目的地很快就映入眼帘。
“时人时事随云去,秋山秋雨入斋来。”云帆念完门口的对联,扭头对万老头说道:“秋夜听雨野山斋,这秋山斋还真是个清幽之处。想必陈秋明先生也是个清雅之人。”
“陛下谬赞了,老臣愧不敢当。”门内走出一人应声答道。云帆抬眼望去,只见来人长袍纶巾,白须飘飘,面貌清癯,双目炯炯,活脱脱一世外高人的样子。云帆瞧着他有点面善,但一时半会也想不起在何处见过。老人见到云帆,跪下行礼道:“老臣陈秋明,拜见陛下,愿陛下龙体康健。”
云帆忙上前扶起:“先生不必多礼,往后您为师长,我为学生,这跪拜之礼,就免了吧。”
见云帆进退从容,万古流感慨道:“当年在二楼打杂的小毛头,现今已经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了,龙纹帝国的万里江山,就交给你了。”
“可是,我什么都不懂。”云帆低下头,难过地说。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