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空无云,明月高挂,转眼间狂风四起,乌云满天。驿站的门口,两只高高挂着的红灯笼在风雨中拼命地晃着,摇摇欲坠,让人莫名地感到担心。
“砰——”房内穿来刺耳的声音,是云海摔了手中的碗。自来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虽然云海不是天子,但大家都知道,他生气起来比天子还要可怕。屋里的人都屏住呼吸,低头站在那里,没有一个敢出声。
云海冷冷地站在那里,看着几个随行的太医,如果那目光可以化为实质的话,这几人现在已经被碎尸万段了。紫月站在韩宇的身边,伸手扯了扯韩宇的袖子,想让他上前说几句,韩宇此时却很怂地选择了沉默。无奈,紫月只能上前劝阻道:“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大宝殿下身体一向强壮,还请陛下相信太医,让他们继续救治殿下。”
“都救了一个时辰了,一点起色也没有。真是庸医!”
“庸医也好,神医也罢。”紫月忽然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深吸一口气,挺胸抬头说道:“但这几位大人是目前我们能找到的最好的医者,不是吗?”
云海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说:“你不懂,他不一样。他不能在我手头上出一点差错,否则……”说到这里,云海颓废地跌坐到椅子上,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紫月又继续说道:“奴婢知道,王爷一向最重视大宝殿下,然而现在救人要紧,望王爷谅情。”
云海一挥手,咬着牙说到:“你们继续救,要是救不回来——”此时,门外传来驿丞的回禀声:“桐州驿丞刘满叩见大人,大人,这附近最好的医生已经到了。”
云海一听喜出望外,连忙让他进来。只听门外应了一声响亮的“是”,紧接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挎着药箱昂首阔步走了进来。云海见来者甚是年轻,心中也是将信将疑。谁知那青年人将手搭在大宝的腕上片刻,便笑着说:“无妨无妨,小病而已。”
云海眉头依旧紧紧皱着,立即问道:“既是小病,那他为何迟迟未曾醒来。”
青年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目光在屋里巡视了一周,最后落在云海身边一碗羊乳上。云海有个习惯,每晚都得喝一碗羊乳养神。“那碗羊乳,你还喝吗?”青年人伸出手指点了点云海身旁的那碗羊乳,问道。
“啊——,不喝了。”
“好,既然不喝。那我斗胆跟大人要过来了。”青年人说完,起身端过羊乳,伸手在碗沿一摸,已是微凉。青年人便转头问驿丞:“这里有红糖或者冰糖吗?”
“有有有。”
青年人将羊乳递给驿丞说道:“麻烦老爹将这羊乳热了,里面加上糖端过来。要快些。”
驿丞闻言,连连答应,不消一会儿,便把热气腾腾的羊乳端了进来。青年人拿着调羹,撬开大宝的嘴,将半碗羊乳灌了进去。一抬头,见云海正伸长脖子,关切地看着,便说道:“无妨无妨,过会儿就能醒过来。”云海见大宝的脸上果然红润些些,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青年人拿了先前几个太医的方子看了看说道:“几位的方子无甚差错,但他饥寒过度,用药怕难起作用。还是让他先填饱肚子有用些。”几个太医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此时个个暗自擦汗,对青年人甚是感激。
就在此时,床上的小孩哼了一声,悠悠转醒。云海快步上前,急急的问道:“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了?”
大宝看到是云海,鼻子用力地哼了一下,转身面向床里面躺着。云海尴尬地站在那里,瞬间理解了云帆平日里所说的熊孩子是什么意思了。紫月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说道:“我的好殿下,你究竟怎么了,倒是跟奴婢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