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又安歇了两日才重新临朝,朝廷之事已是堆积如山,将他忙得差点连饭都忘记吃了。
故而,当他发现恰恰不对劲时,已有些晚了。
紫月在轩和宫前着急地踱着步子,不时伸长脖子向外望。殿外的大方灰砖路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影。殿前的小侍卫看着紫月在这里走了很久,便开口劝道:“紫月姑娘,要不您先进去歇会儿,呆会人到了我喊一声。”
紫月叹口气说:“我也想进去歇歇,但你没见到皇上都急红眼了,这时候进去不是触霉头吗?”
小侍卫听完,不以为然道:“大家都说当今皇上是个宽宏仁慈的,又一直对您另眼有加,您就进去歇歇脚,不会怪罪您的。”
紫月停住脚步,低声呵斥道:“咱们可都是伺候人的,皇上就算再仁慈,也没听说过主子这样着急,奴才还敢偷闲的。好好站你的班,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小心我告你们领班去。”
这种呵斥,也算好心,毕竟皇宫之内最为忌讳的就是嘴上不知深浅的,但小侍卫却不领情,脸上虽是答应,心中却愤愤不平。紫月心中着急,也不再多言,只在那来回地踱着步子。
此时,轩和宫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人,面带倦色,眉挂愁容,正是在床前守候多时的云帆。
“人来了吗?”
“尚未。”
见云帆脸上愁云更浓,紫月立马跪在地上请罪道:“奴婢无能,没能照顾好恰恰,请陛下降罪。”
云帆垂眸一看,目光刚好落在紫月嘴边新长出的几颗水泡上,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声,说道:“罢了,它这次病得古怪,先前它夜夜跟我一起同塌而眠,我都未曾发觉有异常,你照顾它也才几天,没能及早发现异常也怪不得你。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快去前头看看人来了吗?”
紫月应了一声,匆匆而去。云帆望着殿外万里长空,呼了口气,转身进殿,却见床帷边早已坐着一人,原来万古流已经到了。
云帆看看半掩的窗门,心想:上次万老头也是从这窗进来的
刚想说话,耳边传来万古流苍老浑厚的声音:“不用在意你的守卫,天底下就没有我想去而不能去的地方。”
云帆连忙拱手道:“劳烦夫子了。”
万古流冷哼一声:“有事求我就这么乖,平日里怎么也不见你好好对我。”
云帆一撩袍角,坐到他身边,看着床上躺着的恰恰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自然应该以礼相待。”又伸手摸了摸恰恰依旧滚烫的额头,关切地问道:“恰恰到底怎么了?”
万古流坐那儿袖着手,一副悠然自得,幸灾乐祸的样子:“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养过这种东西。”
云帆转过头来,正式道:“都说你医术冠天下,医治恰恰,不找你又能找谁?”
“那可不一定。”万古流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道:“我医治的是人,这小东西我可管不了。”云帆一脸不信地看着他,万古流耸耸肩膀,假装无辜说:“别纠缠我,我怎么会知道它得了什么病?”
云帆一双的眼睛紧紧盯着万古流,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活得长,又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当然知道得多。”
瞧着云帆着急上火的样子,万古流睨了他一眼,淡淡说道:“遇到这点小事便坐立不安,如何能当好皇帝?皇帝就应该有皇帝的气度和胆魄。”说完也没再去看恰恰,站起身来竟然想一走了之。
云帆岂容他想走就走,忙一个箭步抢到窗前,用身子堵在窗前,截住万古流的去路,说道:“夫子,你我相处的时日虽然不多,但您的秉性我也算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