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的地一才说到“出手”这最后几字,声音都不免有些颤栗。只不过其余七十二地煞听闻他前面的话,大觉有理,纷纷紧跟着他杀向辕瞑,哪里还会留心这些细末?
“啊……”一道道凄厉的惊呼声听得地一眉心直跳,因为那极光与地一错身的间隙极短,以至于其余黑袍人还未察觉地一的突然后退,就已经越过他,直扑辕瞑而去。
但凡越过地一朝前一步的黑袍人只觉手臂一凉,紧接着便感到一阵剧痛蔓延至全身各处。遭此剧变的黑袍人纷纷面带惊恐连连退后,口中还不住叫喊道:“有……有鬼……有鬼啊!”
作为衣冠冢的七十二地煞,对于这种剧痛感怎能陌生?只是,负伤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如何负的伤,只觉在昏暗的谷道中,他们眼中既不见人,也不见影,莫名其妙间,就已身中数剑。
“喊什么喊?都给我闭嘴,瞧你们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净给我丢人现眼。”眼见其余黑袍人慌慌张张的就要退到他身后,地一怒骂连连,使得他们停下步来。其中一人颤声道:“地一……老大,这……这儿有鬼,会施妖法,杀人于无形。依小的看,不如……不如我们还是先撤了吧。”
地一偷偷将脸颊处的血迹抹去,冷哼一声道:“撤?我们能撤到哪里去?阴曹地府吗?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那不过是一柄剑罢了,小小的偷袭就将你们吓成这样,难怪冠主常说你们是废物。”
地一话音刚落,天空之上雷霆一闪,将整个谷道照得一片明亮。不仅照出黑袍人们那满脸的惨白之色,更是将那暗藏在阴影之内的瀚澜剑照耀出来。
呆呆的望着眼前这静静悬立在他们面前的瀚澜剑,那直指地面的剑尖锋芒依旧,而地面之下却是一片殷红。先前说话那黑袍人,见此心中惊恐不减反增,失声道:“地一老大,它……它能……能飞!这不是妖法是什么?”
“啪!”地一狠狠地一个耳光扇在他的脸上,随着黑袍一阵晃荡,那黑袍人直接倒飞而出。将连番受挫的那份愤懑全数发泄出来后,地一轻呼一口气,转目紧盯着闭目横笛的辕瞑道:“狗屁的妖法!不过是这个小子的鬼把戏而已。”
其他黑袍人见地一发怒,皆是噤若寒蝉,毕竟轮修为地一确实远在他们之上,就算是同是重伤之躯,他们也不敢多加挑衅。
见地一只是恨恨的出声,却未有所动作,他身旁那人还当地一在平息心中怒气,便夸赞道:“还是地一老大见多识广,一眼就看穿这小子的把戏。不过是以笛御剑罢了,对地一老大而言,又算得什么呢?”
地一侧头瞥了这次发话的黑袍人,手指微动,最终还是选择收手:“不可,若是让他们寒了心,谁来做我的马前卒,去生擒这小子呢?”心念流转间,地一不由放缓语气道:“以笛御剑?我看未必,这应该就是天罡大人曾经说过的以念御剑才对,你们仔细看那柄剑上是不是时常闪烁着光亮?”
一众黑袍人一看,虽然他们不敢有所异动,但是看上一眼的胆量还是有的。借着天空落下的雷火之光,依稀见得那剑正如地一所说,光亮闪烁。
黑袍人们齐声道:“地一老大高见!”
地一听得他们恭维,面上不自觉挂上笑意,说道:“不单如此,我还从这剑上面感受到那小子的灵气气息,故而我才断定此乃以念御剑,而非以笛御剑。你们呐,还是太过孤陋寡闻了。”
其余黑袍人见地一最后仍要出言讥讽,也没有过多不满,反而纷纷出声表示:“劳教地一老大指点。”他们对于地一这般欺软怕硬的小人早已习惯了,这等口舌之争,稍加忍耐便是了。
“好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我们必须趁此良机将其擒下,也好给天罡大人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