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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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青崖山上有了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动静。
因来了位新晋的山神,此处大小地精兽妖皆一一来给山神请了个安,问了个好。又因这位山神是从崇明宫遣来的,识得几位仙君,虽然不多,但随着几位仙君纷至而来的灵气也蓬泽了一方草木。
其中赤鹤印象最深的,是端端捧着翠条的青言仙君在谈笑间赠了她一支玉笛,说是回礼。
他说他很欢喜那根翠条,总有种似曾相逢的感觉。
这话让赤鹤很开心。
而依着梅林仙君来的是他一双灵鸟化的子女,他言道给两个娃娃换个环境,许能长得匀称些——大有要多待些时日的架子。
直至小礼过后,都未见云汀出现。此刻天高云淡,却于山头上,赤鹤望见了一位不知算不算得故人的人。
一席玄裳短衣,铁爪在腕,满目风波不惊的在山头上还很悠闲自得。
“平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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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称得上是一位不速之客吧?赤鹤敛袖站在他旁侧,山头的风要稍微大些,拂撩起鬓角的碎发,扫得耳根子有些痒。
她抬手别过碎发,余光瞥见平楉正凝凝把自己看着,遂带眼过去,淡淡笑道:“我近来寒疾将愈,若秉着鬼公子的脾性怕是瞧不上现时我这双眼睛的。”
从前每次平楉想取她的眼,不是嫌她重伤就是嫌她元血不足,总归都是嫌一个药效不好。眼下她隐隐还有些鼻音,猜着平楉怕是也要嫌一嫌的。
平楉眼神动了动,全无杀气,面上几分慵懒仿仅仅是一个过路的山客。他低低“哦”了一声,嗤道:“崇明宫风水不好么?竟会让神仙中了风寒?也是头回听说。”
“这和风水有什么关系?神仙就病不得么?”赤鹤不明,对他的话微微有些蹙眉。平楉见她这样子讨喜,眼底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可幻暝界风水极好,从没听过哪个鬼将生了伤寒病症。不若好好来我幻暝界修养,也能把一双眼睛养得清亮。”
赤鹤听他话里的意思很熟悉,是又要让自己往幻暝界去。不由想起那日在流心岛幻境中,他脱离自我幻境时一副很疲惫的样子,也是张口问自己愿不愿意去幻暝界。
他遇着的幻境,到底是什么?
难道那个幻境告诉他,不要杀了自己?
“你那日在流心岛,沉的自我幻境,是个什么?”既是好奇她忍不了多问一句,平楉面上闪过一丝莫名的东西,然转瞬便不见了,只调笑道:“你猜。”
嘁,谁稀罕。
赤鹤懒得与他周旋,回身要走,却被一席玄裳闪至身前拦下去路,于是颇为无奈道:“你要取我眼睛就干脆些,你这样我实在是……”
“给你。”
平楉手里亮出一串碧石的玉坠。
应是常年封埋地下,这玉坠稍显黯淡,掐丝的缝隙里还有些黄黄的泥巴。
但这丝毫不影响赤鹤认出它。
她记得头一回见夫人的时候,夫人雪白的颈上就挂着一根圆润有泽的玉坠。听说,这是他们成婚前,鬼王亲手磨之以赠夫人定情的。
居然被好好保存下来了么。
赤鹤迟疑的将玉坠抚在手上,触手时眼内有些温润:“我以为,那地方拆了,就什么都没了。”
平楉以为她这样是很欢喜的,便也觉得心情十分舒畅,凛然道:“鬼王执意要夷平那处旧宅……我想凭这玉坠,你可另寻一处宝地替故人立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