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一滴水渍被伸来的一根手指擦净,紧接着,她没出口的后话就被云汀探身过来轻轻封在了双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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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阵异响从隔壁房间传来。赤鹤从云汀臂弯中惊醒,望了望身旁同样被骇醒的云汀,脱口道:“九儿。”
云汀的瞌睡一扫而空,忙不迭的起身要过去看看。赤鹤亦跟着翻身下床抓了披衣就要往出走,却被云汀回身拦下。
“应该不会有大事情的,你先在这儿等我。”话罢,扶了扶赤鹤的肩,就推门出去了。
或许是上次肖澜的事情他还心有余悸,轻易不敢让赤鹤去冒险。
且若真的是梁九儿有事,金墨必定比他们都赶的快。
赤鹤站在原地忖了一阵,伸手将烛灯点上。又取了件披衣穿好,心神不定的围着桌子转了半圈,望着窗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忽而她想到了什么,双目一怔,急急推门就冲着金塔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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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子夜薄凉,漆黑的月空下,婆娑的树影让人有些发怵。
经上次一事,金塔的四周已经加强了禁制,莫说的幻暝界的人,就是鹿晨山一些修为略低的弟子恐怕都已经难以靠近。
想来苍松长老这番亡羊补牢,补得是真结实,真下苦工。
萧瑟的夜风带起粉色的衣角,赤鹤站在金塔前来回犹豫了一阵,望着四周荒芜一人,私想莫不是自己担忧的过多了?
回身踏出不过两步,身后蓦地想起一个清凉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儿?”
这声音中好像还夹杂了一丝欢喜,赤鹤没有讶异,亦不知他欢喜是为了个什么,只徐徐回过身去,寒凉的铁爪渐渐在眼中清晰起来。
这铁爪依然很锋利,锋利得乍眼。
她匀匀深呼吸了一回,有些不确定的望了望他身后,踌躇道:“其实我猜到的不是你。”
平楉歪了歪脑袋,心领神会道:“肖澜没有来。只有我一个。”
听他这话说的很平淡,眼中亦没有杀气。赤鹤略略放下心来,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似想着若照他这么说,那梁九儿应该没什么事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问道:“你是冲着梁九儿来的么?”
自上次的事情之后,她才知道幻瞑界不光想要她的眼睛,还想要梁九儿的生魂。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们要梁九儿的生魂有什么用。
但做事嘛,可以是有道理的,也可以是没道理的。强抢,这就属于没道理的。
平楉亦朝她近了一步,并对着她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赤鹤就紧张起来了。
然她此时的紧张,配着眼底的镇定,在平楉看来却全成了另一种风流。
他不是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所以牵出一丝笑来,缓和道:“我亦不是来取你的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