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黑。
躺在床上的白筠生虽然身受重伤,动弹不得,但是他的耳朵还是如以往一般的灵敏。
突然间,他猛地睁开眼睛,房顶上,那细微的脚步声在他的耳朵里听得真真切切。
不过,脚步声掠过了白筠生的房顶,朝着另外一个地方跑去,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白筠生微微松了一口气,又扭头朝着那脚步声前去的方向望去,摇了摇头,如今,还是担心地自己比较好,这间客栈不仅有着莫时秋,还有那个老人,至少目前是不需要担心什么,不过,白筠生却怎么也睡不进去。
在下山的路上,斗天给他讲述了自己和梁秋在藏书阁的所见所闻,就连那盛开的桃花树开得如何如何也一字不漏地讲述着,不过,让白筠生最为感兴趣的莫过于那满地的《天地金刚》了,《天地金刚》他曾经有缘见过一面,固然只有一本,如今却是在北拳门的藏书阁里一下子出现如此多本,看来就连北禅风也知道有人会来拿这拳法,而且最重要的是,来拿这拳法的人之中还有一个人居然有着能让北禅风也拿捏不准的武功,要知道,八年前的他便是几乎无人能敌,如今闭关八年的他,武功必然是更加精进一步,能逼的他故意弃下众多假的拳法,还离开了藏书阁,也难怪梁秋会有无林门重出江湖的见解了。
想到这里,一声压低声音的惨叫从隔壁的屋子传了过来,白筠生的杀气瞬间充斥了全身,神经如同绷紧的琴弦,一触即发,但是他现在哪里能发出来,身子微微一动,那剧烈的疼痛便席卷而来,莫说对抗来犯着,自我起居都是行不得的,但是,他对自己白筠生的名号还是有着一些自信的。
不过,紧接着的另外一声说话声又让他的杀气渐渐收敛了起来。
房间内,一片烟雾缭绕,似若仙境。
“那个,我说,前辈,这个药还需要泡,泡多久?”坐在浴桶里的莫时秋咬着牙,满头大汗地说道。
而坐在这木桶旁边的老人却是满脸的不以为然,一口又一口地抽着旱烟,翘着二郎腿,全然一副刚刚做完活儿坐在田坎上休息的农夫,哪里像是一个大夫。
面对莫时秋的提问,老人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再望椅子上哒了哒烟枪,焚烧殆尽的烟草已成灰落了出来,原本以为老人这般时候会说点什么,可是谁知道他又放进去一些烟草,走到油灯旁重新点燃了旱烟,莫时秋破有些欲哭无泪。
“行了,行了,不要再做出那种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你堂堂莫家公子,就这点程度都受不了?”老人鳖了一眼满脸痛苦的莫时秋,不再说话。
这下莫时秋是有苦说不出了,痛,他是不怕,但是眼前泡在药水里的感觉不是痛,而是痒,无比的奇痒,如同千千万万只毛虫,蚂蚁,蜈蚣在全身上下无一处地爬着,不仅仅在皮肤,那种痒仿佛渗透进了肉里,直接痒到了骨头里,如果可以莫时秋有种把手脚都砍下来的冲动,但是更让他抓狂的是,他还不能动,一动也不行,所以只好死命地扛着。
老人看着莫时秋不再呻吟,而是闭着眼睛去抵抗,老人笑了笑,叫道,“九儿,端药进来!”
此话一出,莫时秋猛地站了起来,但是他的头刚刚上窜一寸便马上被一根普普通通地铜铸的烟枪给硬生生地重新按了回去。
这个时候,只见得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站在了帘外,莫时秋顿时大惊失色,叫道,“姑娘莫要进来。”
那只刚刚掀起垂帘的纤纤玉手停了下来,莫时秋扭过头望向老人,说道,“前辈,男女授受不亲,莫说是其他女人了,就算是晚辈我小的时候也未曾让母亲为我洗澡过,前辈这般,着实让晚辈为难啊。”
老人眼睛都未抬,淡淡地说道,“你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