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魁玉不由捂住了眼睛,其他人都倒吸一口气,交头接耳啧啧称赞。
左隐尽数除下身上衣物,大方倚靠在塌上问道:“这样可行?”
众人的目光像浆糊一样来回粘了几遍——都道女子线条轻盈丰润,却不知男子修长健硕,令人仿佛窥见天神之威。
“你重伤未愈,自己觉得适宜便好,觉得困乏了就回去休息。”
其他人对这样的事已经司空见惯,议论了几句都回到各自案前提笔作画,满室的鸦雀无声。魁玉胸口砰砰乱跳,手刚指松开了一条缝,却见昱音挡在面前,将她翻了一个身推出了门外:“小孩子不该看的不要乱看。”
“谁是小孩子…没想到,他竟真的脱了。”魁玉怅然若失喃喃道,“反倒只有我没看见…”
“你现在哪里学得到这些,快去把小栾旁边的一张席子收拾出来。这个左隐大概今晚就要从你房里搬出来了。”
“他才刚醒过来,连师父都未看过他的伤势这就要搬来搬去,也太快了吧!”
昱音盯着她的脸笑嘻嘻地半天不说话。
魁玉自觉莽撞,咬着嘴唇绕开他,只听昱音在后面笑道:“你当我在门口只听到你们吵架么。最晚明天!”
即使明天才搬,现在也要准备起来了。魁玉心内打算一阵,先去敲了丁颐的门。
丁颐这一个月的闲暇时间都在整理昱音带回来的那些画卷册子,其中珍贵的原本要整个临摹下来再交付给其他画技精湛的弟子各自誊出。正累得腰也酸了,眼也乏了,见魁玉上门仿佛见到了救星似的,摘了水晶镜子笑道:“快坐下陪我喝杯茶,你不敲门我当真停不下来了。”
魁玉想起路上种种,又瞥到摊开的画轴,好奇之余便有些不自在。
“找我有事?”
“左隐醒了,昱音师兄说就让他明日搬到小栾师兄的屋子去。”
“左隐?噢,是你们带回来的那个俊美的小白脸。他醒得这样早?!师父可去看过了?”
“他…此刻在天光云影,让人画呢…”
“哈哈哈哈,怎么回事?是师父欺负他动弹不得吗?”丁颐忍俊不禁。
魁玉怕说出实情丁颐取笑就没接话,“我求师姐给我写封手信,让我找总管领些日常所用的东西给他。”
“好,好,这就写给你。时间过得好快,他来的时候还真是凶险,也是多亏你在旁日夜不离的照顾他才能好得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