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说了一句“失礼了”伸手回抱着她。因为挨得近,听到她的胸脯深处传来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声。
“需要我做什么吗?还是只是抱着就可以了?”昱音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可没说要放你走。”
“因为你是个人我也是个人,寂寞的时候抱在一起彼此慰藉,不是很自然的事情么。”
黑水石女别过了头没有再说什么,粗重的呼吸渐渐规律成为震天响的鼾声。昱音算是稳住了她,寻思着抽身去找魁玉,刚刚支起身子,却看到黑水石女眼角挂着一滴清泪随着呼噜声摇摇欲坠,对比她那硕大的没有脖子的头颅是如此微小。他心里一动又躺了回去,纵然她没有说明,也一定经历过极其悲惨的往事。
昱音清楚地知道,男人即使没有走投无路,当上山贼也没什么奇怪的,但女人是绝不会轻易走上这条路的……
破晓时分,昱音一夜没合眼,随着黑水石女走到庭院中。
她究竟会不会信守诺言?从那张又戴上面具的面孔上看不出一丝端倪。
魁玉听到大家的一片嘘声,她纠结一夜的结论还是先下手为强——黑水石女的步态沉重,体味浓重,除了体型不好辨认之外是极容易锁定的目标。其余妇人应该身无长技才会用连弩这样以机关取胜的武器。一旦她出手,昱音势必会响应。庭院门外便是马槽,他们劫马出逃也容易得多。想到这些,她已决定铤而走险。
黑水石女刚要转身的瞬间,人群中突然掠起一道人影,魁玉自己也没想到现在她的脚力在三天之内能有如此长进。靴筒里一直藏着的匕首直刺向黑水石女胸口大概的位置。
昱音本欲出手相阻,以他的速度也足够做到。但偏偏那座小山一样的身体迅速地横过来主动挡在两人之间,像是背后也生着眼睛似的,硬生生用后背接下了这一刺。
大概是她的赘肉实在太厚了,魁玉感觉手都要没进肉里去了也没感觉刺到什么坚硬的东西。反而她自己想抽身再刺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确实拔不出来了。
“魁玉!”从来没听过昱音用如此责备的语气呵斥过自己,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手被热乎乎的液体沾湿,周围像融化了一样,一种说不出的恶心的感觉从指尖传来,一点点向着她的脑袋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