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从没想过能通过第二轮,十二年了总是止步于此,但今年是老天帮我,仪狄馆这一轮我稳操胜券!”她边哭边笑,边笑边喝个不停。
魁玉抿了一小口,这酒虽诱人,但跟在船上喝过的一晌贪欢大相径庭,她现在处事已经小心缜密得多,遂让苦儿尝过即止。原小路还记得在船上奇痒难耐的事情,也不敢贪杯。
可其他人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本来也多是江湖儿女,此刻觥筹交错变成了一场狂欢。
西门现在下断言未免太早了,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留足七天呢?
魁玉俯下身子沾着潭中水尝了尝,酒泉经过其他几味泉水稀释变淡了很多,比起那天喝过的一晌贪欢缺了那至关重要的一点苦味,而闻起来又被酒味完全覆盖,不知道还有没有花果香味了。她也拿出一个牛角水壶接了点泉水,准备到到海边加点海水试试。
“不知下次涨潮是什么时候?我只去海边舀一点海水,很快回来。”
“我跟你们一起去。”原小路怕她和苦儿找不到回来的路。
“我自己去就好,你帮我照顾苦儿。”魁玉有些不自然地说,她许久没见过左隐了,也许他已经换了另一张脸正混在人群里喝酒狂欢,但是经历过大潮之后她始终放心不下。
还没等原小路苦儿回过神来她已经跑出几步,原小路急着要追上去,这次却是苦儿拉住了他,把树叶掬起的一杯淡酒递到他面前:“别追了,喝这个应该不妨事。”眼波落寞,跟她平日里的样子截然不同。
魁玉在涨潮逃命的时候都没有觉得呼吸如此局促,禁不住嘲笑自己——急什么!她放慢速度向着黑暗中闪烁的点点光亮走去,夜幕之中的蟾宫硕大浑圆,血色欲滴。
海水温柔拍打着岸边,像母亲哼唱起摇篮曲,月色中一个人影乘着木筏,静静飘在海上秉烛夜钓。
“左隐?”魁玉的声音不大,两个字缠绵于唇齿之间,说不清是熟悉还是生涩。风里送来模糊不清的叹息,他们之间总是隔着无法跨越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