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从未想过要靠近,只想保留在欣赏这样的距离。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心被何少康填满,即使没有何少康,也并不能,毕竟使君有妇。纵然总有人说心是不受控制的,但是容遂以为可以控制接触的空间,少了接触,心自也无从牵连。
可是常先生似乎决定慰问到底,又直言问道,“我看你似乎挂着什么事,真的不能说吗?”
容遂想想还是把这里跳广场舞的叔叔阿姨有不少可能被目标阿姨骗了钱的事说了。六百多万啊,如果她早一点感知到目标阿姨情绪中的满意、喜悦、期待和失落都有什么样的意识波动就好了。她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立刻就能感知到人的意识。
容遂好像有些焦灼了,就听常先生说,“听你这么一说,是个骗局的可能性确实很高。你觉得自己有责任?可你不过是跟在那个可能是骗子人的身边学着跳跳舞,私下又没有什么接触。如你所说,她的外表那么有欺骗性,让人心生好感,一起跳了五年广场舞的人都没有发现,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就应该或者能够发现?容遂,你就是太爱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该担当的固然不能推卸,可是与你无关的,也不能强揽啊,你这是要真正有责任的人不负责任吗?
容遂叹息一般地笑了。她无法对常先生说,她在做意识感知训练,盯着这个目标阿姨有四个多月了,其实她也觉得怎么目标阿姨的心情老是在平淡、满意、叹息、喜悦、期待、失落之中兜圈子,大概就是在圈到钱,没圈到钱,圈钱对象走了没理她这些事情之中起起伏伏吧。亏得容遂还以为人家要黄昏恋呢,金钱魔力更高啊!
容遂无法自陈,辞别了常先生,她现在发自内心地想要获得感知别人意识的能力。直到此刻,容遂才意识到,原来她之前一直都没有发自内心地想要了解别人的意识,因为私心里,她以为这是一种冒犯。可是她忽略了,这只是一种技能而已,是冒犯还是救赎,端看如何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