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处理了。我的东西,你那要有,全部都扔了吧。”
何少康匆匆而来,他本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容遂这样冷冰冰地说着分手,顺带还要处理他的东西,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一丝丝的恼怒和说不出的心慌让他有些失措,他强自压了下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Anna和我最近因为一个合作项目相处机会比较多,而且Anna自小在国外长大,爽朗不拘小节,容易让人误会。”
容遂在心中冷笑,何苦现在还做张做势,你们是强强联合,她有资源与美貌,你有能力与野心,而且外表登对,脾气相投,口味相合,还要说这些做什么?又不是没有看到爽朗不拘小节的千金挽着你的手逛街!
容遂不说话,只是眼中的讽刺让何少康明白,说这些是没有用的。他也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现在就分手,大脑好像此刻不灵光了,只干巴巴地道,“她可能对我有好感,我也觉得她人不错,但,我并没有作出选择。我心里的人还是你。”
容遂听到这句话,她竟然无从判断真假。真是可悲,十八岁遇到的人,到现在二十八岁了,居然听不说对方讲的话有多少真,多少假,可见隔阂之深,这样如何不分手呢?不是今日这个千金,也是明日哪个公主小姐的。
容遂吸了吸鼻子,“不用了,我已经作出了选择,我们分手吧。不是因为别人,只是因为我们无法在一起了。我也不想多说,我们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看在过去十年的份上,也为了我们曾经真心付出和珍惜过的情感,让我们各自回去清理一下,到此为止吧。”
何少康愣在当场,他总以为就算有争吵也不过是狼狈一点,然而容遂收起了所有的小性子,一句也不肯争了。他慌乱之下,只来得及抓住容遂的左手,然后看着容遂用右手毫不犹豫地将他的拿扯开,最后看了他一眼,眼中说不出的憎恚怨痛。这样的眼神叫他心惊。他只能目视容遂决绝而去。
而容遂,不知为什么,转身的那一刻眼泪便收不住地流了下来。真不知那个流眼泪的人是谁,容遂明明觉得自己不想流泪的,真是的。
她又在床上躺了许久,迷迷糊糊睡得人都想吐了,又爬起来。可是忍不住还是想到何少康,这样一层一层地向上爬,带上各种报告,PPT去说服刚好养肥了公司的老板们,应酬拉人脉,终于有天成了VP。然而这远远不够呢,人上还有人,这是停不下来的,这样有意思吗?
又觉得自己真是不对,不能因为要分手了就黑人家,何少康就是喜欢这样勇攀高峰的所谓高尚生活,她凭什么否定呢?再说,也别乌鸦站在猪身上看不到自己黑,她这样一周一周地上班,就算不以向上爬为目的就有尽头了吗?她停得下来吗?说起来,人生何尝不像是游戏中做任务一样,从小要不停地上学考试,终于毕业了要工作,完成各种任务,这比做游戏任务高级吗?游戏任务还能想停就停,花钱寻开心,说不玩就不玩呢。而且还可以花钱买任务完成。真是太糟心了。
容遂恨不能咬牙切齿,捶胸顿足,可是她空有无限的愤怒却没有一个真正说得上正当的愤怒对象,她无处发泄。她第一次像只困兽一样,理智将愤怒囚禁在身体之内,既不能伤害别人,也避免伤害自己,最后化成无限的躁郁,彻底夺走了容遂的平静。
又一夜失眠后,容遂决定豁出去了,她不要什么百分百正确的决定,百分百正确的选择,百分百正确的一切。她只想现在就痛快生活。容遂一上班就约了主管说明辞了所有口译的活,不伺候各种无聊会议了。好在毕竟有专业素养撑场子,她跟主管说好以后只接专利申请文件的翻译,专精这一块,主管并没有踌躇多久就同意了。
刚一说定,容遂长长吐出一口气,也不知都合成了什么气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