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好继续帮助照料果蔬,没事的时候常来看看孩子们。那个惊破玉国人夜梦的晚上,他刚好在这里。
第二天一早,他甚至还来不及找到院长商量一下,就见院长扶老携幼,带着自己一家人大包小包装了三辆车,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便扬长而去。
而他也只在一旁看着,没有阻拦,正如他发现孤儿院诸多不正常,也没有找到院长面前一样,因为他了解,那都是徒劳无益的。
也许是因为他识相,也许是因为他确实是很好的免费劳力,明知道他可能了解了一切,甚至还给来访的记者提供过无济于事的资料,院长仍容他继续来这里。
而孩子们,无论大小,竟然在院长离开后,松了一口气,无人惊慌,无人哭喊。正如那天晚上没有一个小孩子想要找到任何一个大人来求助一样。
只有不知事的孩子哇哇大哭,然后被年长的孩子们安慰,而他一间一间查看过之后,发现孩子们似乎并不为巨大的声响,腾起的蘑菇云和骤然的停电而惊慌。
孩子们似乎习惯了命运对他们的粗暴,哪怕再无辜,也没有他们反诘的余地,于是习惯了忍耐。
所以,他没有离开,哪怕知道他还有家人在玉都需要他看顾一二。可是他无法抛下这们认命被生活磋磨的孩子们。
想起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因为吃饭后没有把椅子放回原位不得不哭着央求她依赖的大哥哥教她写检查。
又因为桌子太高,椅子高度不够,只得跪趴在椅子上一字一字地跟着写,“我再不会吃完饭不挪椅子......”
当时的场景现在想起来,依然叫他心酸。他也曾在一次次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时,追问自己,真的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想办法就近照看吗?
只是孤儿院院长这样一个略有背景的人,就是他们都动不了的大山么?还是他太软弱,太相信这个世界有牢不可破的规则呢?
可是这一次,请爸爸妈妈原谅他,他不能再次将无辜的孩子们,丢给这个世界冰冷的牢不可破的规则。
然而,一见到容遂三人,他还是失态了。有人来了,他不求他们接手,至少可以帮他给家里人传信了,这也算是两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