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妹妹送的。
可是在这样的夜晚,她竟然全心全意地吹奏起来。笛声在幽暗的夜晚中悠悠而行。容遂还没有吹完《友谊地久天长》,有一个小提琴加入了进来。
她只能看见不远处的阳台上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因为两人各自居室中那一点隐隐的光亮只能让二人发现彼此站在不远的地方。
曲调刚一终止,容遂和远处阳台上的人,似乎都在想下一支乐曲的当口,一个钢琴加入了进来。
《喀秋莎》悠扬的曲调响了起来。然后一个男中音开始歌唱,又一个声音跟了上来,直到唱到“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已经变成了大合唱。
容遂这才想起,她住的这个小区是似乎是民族乐团的家属院,有一支老年合唱团,她还见到他们集体排练的。
然而无论他们是谁,在这样的夜晚,唱出大家心中的歌声,容遂都觉得的胸腔中一股股暖流经过。
《喀秋莎》唱完后,夜晚再次回复宁静,似乎该说的话,都已经在歌声中说完。顶着如此寒冷的夜晚,和飘浮在空气中的未知病菌,人们互相问候之后,便是保全有用之躯了。
容遂已经彻底去除了最后一点对明天的畏惧。原本她有些害怕看到焦急无助或是伤痛的人们,她害怕自己的无能为力。
然而,今夜人们用音乐作答,容遂相信,多的是比她明慧豁达勇敢的人,她能走出的只是微弱的一步,但是坚强可爱勇敢善良的人,甚至软弱可鄙怯懦邪恶的人,而对人类的危机都有自己的答案。
她不需要替他们做什么选择,只要做能做到的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