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河西奏折,瞪大眼睛看着王谧等人。
“租赁郁洲岛?直元想干嘛?”
“这个……南郡公可知,河西在海外有一支水师舰队?”王谧斟酌着问道。
“知道!当初不是还帮着刘裕横渡了海湾,让北府奇袭余姚得手。”
“但南郡公恐怕不知道河西已在海外占了夷洲岛。”
“什么?占了夷洲岛?什么时候的事?”桓玄一脸震惊道。
“具体发生在何时谁也不知道,但眼下据说河西已在岛上站稳脚跟。”
“可这根租赁郁洲有何干系?”桓玄不解道。
说实话,桓玄并不在意什么夷洲岛不夷洲岛。
当然了,不光是桓玄,其他朝臣同样也不在意。
但郁洲岛不一样,郁洲岛属于朝廷治下地盘,上面有百姓居住。
历史上,南北朝时期,各南朝还在郁洲岛上设有州郡官府。
若没有一个正当理由,谁敢轻易把朝廷地盘租赁给外藩势力?
“太尉有所不知,夷洲孤悬海外,与河西没有直接联系。”
“想是雍王担心日久生变,这才向朝廷提出租赁郁洲,以便借此沟通夷洲。”
“唔~原来如此!”
桓玄沉吟片刻又道:“那尔等且说,朝廷该不该租给河西呢?”
“这……”
众大臣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下,谁也没有轻易表态。
租赁土地前所未闻,究竟利弊若何,实难预料。
见众人沉默不语,桓玄眉头一皱刚要发火,却见殷仲文冲他暗暗眨巴了一下眼睛。
桓玄心领神会,强行压下心中不满,挥挥手道:“除了仲文,你们都下去吧。”
等众人全都离开,桓玄才开口问:“说吧,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嘿嘿!微臣有几句私房话想讲给太尉听听。”
“别拐弯儿墨迹,有话直说。”
“诺!”
殷仲文忙收起笑脸,肃穆道:“臣觉得将郁洲租给河西,对您而言有利无害。”
“哦?是吗?具体怎讲?”
“主公您看,先不提那一年五万贯租赁费,单说郁洲这个位置便十分关键。”
“其恰好位于徐州东边,太尉且说,假若河西据有郁洲,谁最紧张?”
“刘裕?”桓玄不确定道。
“太尉果然睿智,一语中的。”殷仲文奉承道。
“徐州既是北府老巢,也是刘裕故地。”
“不管是北府众将,还是刘裕本人,肯定不希望外人插手徐州。”
“而您把郁洲租给河西,等于在河西与北府之间埋下隐患。”
“现在或许还看不出什么来,但以后可就难说咯。”
“除此之外,您还白得五万贯租费,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
“五万贯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用得好也能解决大问题。”
“嗯,此言甚是有理!”
“若是外界非议怎么处理?”桓玄担心道。
“简单!您在将郁洲租给河西前,不妨先下诏问问徐州牧刘裕。”
“只要刘裕没意见,其他人又能怎样?”
“没错!郁洲岛归属刘裕管辖,只要他没意见,其他人自然不用理会。”
“这样一来,就算刘裕心有不满,也只会冲雍王去,与本公无关。”
“妙!妙!真是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