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冲上去,魏军很有可能不交手,反而掉头逃走。”
“相反,若是再缓一缓,等敌我双方完全纠缠到一起,我们再发动致命一击。”
秃发傉檀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檀道济,大声叫道:“大人,左司马身边只有三万步卒。”
“而敌人至少有四五万人,其中一多半还是骑兵。”
“左司马坚持不了多久,末将以为还是尽早赶到邺城才对。”
檀道济摇摇手,信心十足道,“魏军是人多,但你小觑了河西军。”
“好了,都别废话了,某计议已定,大家分头行动吧。”
……
邺城下,敌我双方依然在惨烈厮杀着,但明眼都已看出来,河西军渐渐陷入颓势。
包围圈越缩越小,甚至有个别河西士卒已放弃了抵抗。
于栗磾、叔孙建两人看到这一幕,顿感河西军已到了崩溃边缘。
连站在城头看热闹的慕容和也笑着揶揄道:“没想到河西人也会做这种事?”
而旁边李辩则面色阴晴不定,对当初冒然投靠河西隐隐有一丝后悔。
好在他还没急着动手,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大家再加把劲,敌人马上要支持不住了。”
“命令各部不要再留余力,全力对河西军展开最后一击。”
战鼓轰然敲响,魏军攻势愈发猛烈,魏人嚎叫着杀向河西军。
……
王仲德奋力逼退了魏军,将横刀当棍子拄着,大口喘着粗气,汗水与血水早布满了那张黑乎乎的脸。
他不停地四下张望着,寻找援兵踪迹。
“左司马,魏军步卒都出城了,我们的援兵呢?”
王镇恶抬头看了一眼不断杀上来的魏军,笑道:“马上就来。”
殊料,他话音未落,就听到远处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随即就看到日月战旗出现在视线当中。
接着就听到了惊雷一般的吼叫声,数不清的河西骑兵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檀道济高举着战刀,冲在最前面,在他左侧是秃发傉檀,右侧不远的地方是叱干阿利。
“杀,杀过去……”他声嘶力竭地大叫着。
骑兵们神情激奋,在主将亲自带领下,象决堤洪水一般,冲向了敌人。
“杀……”
……
正奋力厮杀的叔孙建急忙勒马停下,调转马头向后看去。
只见数万河西铁骑正从周围包抄上来,眨眼功夫他们已冲到了战场上。
魏军士卒根本没有时间结阵防守,尤其致命的是,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杀,正是体力匮乏的时候。
别说普通士卒,连他自己手脚都有些软了。
大多数士卒全气喘吁吁的,甚至连武器都举不起来。
哪有力气抵抗象猛虎一般杀过来的河西军?
河西援兵来得真是好时机!
转眼之间,胜负颠倒。
他吃惊地看着,一脸惊愣,然后摇头苦笑,笑得既无奈又心酸。
魏军士卒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进攻脚步,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们望着满山遍野,象潮水一般杀来的河西军军,惊惶失措,一双双恐惧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一个普通士卒再忍受不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河西骑兵抵达战场,彻底击溃了魏军士卒心理,也让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