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在各大世家眼中,有时就是个屁。
然随着谢安一死,皇家总算是熬出了头。
这是司马皇家第一次全面掌权,从这点来说,司马曜也可以说是一个“中兴”之主。
“相王,王恭那厮总揽扬州军政,且手中握有北府军,对咱们威胁甚大,不如先设法剪除了刘牢之,以去其羽翼?”
司马道子沉吟道:“刘牢之乃北府之胆,只要能将刘牢之除去,王恭不足为虑。”
“不过,此事急不得,要周密布局、徐徐图之,才能一击而中。”
“另外,记住,千万不要被陛下察觉!”
闻言王国宝等心腹心领神会般点点了头,如今朝中主相之争已达白热化。
这一次司马道子与其心腹暗中算计王恭,不光是因为王恭乃天子心腹,更因其屡屡与司马道子作对。
当时袁悦之为司马道子亲信,不但能言善辩,又常劝司马道子专掌朝权,备受司马道子亲待。
不料,王恭将此事向司马曜进言,结果没多久,袁悦之就因他事而被天子诛杀。
又一次,因淮陵内史虞珧儿媳妇裴氏喜服食丹药,又常常身穿黄衣,样子如天师道道士一样。
因司马道子对其十分欣赏,下令裴氏与众宾客谈玄。
然王恭认为裴氏此举乃降节之举,当众抗议道:“未听闻过宰相座上会有失行妇人。”
此言一出,不但令坐上众人无地自容,也让司马道子颜面大失,也因此而嫉恨上王恭。
在议论过朝廷里的大事后,众人渐渐谈到了即将抵达建康的卫朔身上。
“诸位,尔等有谁了解此人?”
见司马道子动问,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后,纷纷摇头表示不了解。
唯王国宝兴致勃勃道:“相王,卑职府上有一人,此人深知河西底细。”
“您有什么疑问,只需将其招来一问,问题定会迎刃而解。”
“哦?江东竟有此等人物?寡人怎么不知?”司马道子惊问道。
“非也,非也,此人非江东人士,乃数年前南渡而来的河西子弟。”
“河西子弟?他如何会来江东?”
“禀相王,说起此人来历,跟即将抵达建康的大都护脱不了关系。”
“此人姓索,名承明,原是敦煌豪族索氏出身,只因得罪了卫朔,不得不弃家逃难。”
“所以说,目前江东没有人比索承明更了解这位大都护。”
“既如此劳烦国宝将其请来一叙如何?”
“谨遵王命。”
不一会儿,接到邀请的索承明,迅速来到了会稽王府上。
他抬头看着门匾上金灿灿几个大字,心神不由一阵恍惚。
当初他历经艰辛逃到江东,曾几次三番想结识当朝宰辅司马道子,无一例外全都失败。
别看索氏在河西威名赫赫,可在江东这等豪门遍野的地方,根本不值一提。
连大名鼎鼎的范阳卢氏子弟卢循都得不到重用,更别说索承明了。
在经过一连串打击后,索承明终于认清了事实,选择也更加务实。
后来他很快在王国宝府上站稳脚跟,成为王国宝十分器重的幕僚。
近年来,索承明不但从未忘记仇恨,还因吃足了苦头,愈发痛恨起卫朔来。
每每听到卫朔打了胜仗的消息,总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自从得知卫朔将来建康陛见,索承明就激动不已,日日夜夜盼着卫朔早点儿来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