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余照面,凌霄步步进逼,将凌波迫到了莲台边缘。凌波状若疯魔,“呵呵”低啸声中,赤魔残玉爪抓向凌霄肩膀,声势骇人却已是强弩之末。
凌霄侧身挥剑,“嗤嗤”连声,凌波的大袖四处飞扬,狼狈不堪。
莫不悔的目光落在凌波光光的臂膀上,猛地纵身跃上莲台,喝道:“凌老爷子且慢动手!”
凌霄剑花一挽止住剑势,道:“小兄弟,逆贼恶行无忌,老夫今日饶他不得,莫非小兄弟还想为他求情不成?”
莫不悔摇摇头,打量着凌波手臂上五个尚未褪去的殷红爪痕,沉声道:“凌波,那日夜入藏经塔,击杀灵空庵数名女弟子之人,可就是阁下?”
凌波像头野兽般剧烈喘息,眼中犹自射出冷厉寒光,把头一昂回答道:“不错,正是老夫,你又能如何?”
灵空庵坐席上一片低低颂佛之声,个个面露悲愤,双手合十,低念佛号。
九真师太起身说道:“凌施主,贫尼的师妹,月前曾有前往大陆探察藏经塔遭袭一事,不幸也为人所害,想来也是出自施主的手笔吧?”
凌波哈哈笑道:“事已至此,老夫还有何可瞒?不错,那老尼姑的命也是老夫拿的。谁让她企图潜入冰宫,哼,真是不知死活!”
九真师太轻轻叹息道:“凌施主,你的心也太狠了。”
钟南山高声喝问道:“凌波,敝派钱师兄与你无怨无仇,你又为何要杀他?”
凌波不以为然道:“笑话,老夫杀人还要问理由么?”
钟南山仰天长笑,声音中充满悲怆,殊无半点开心的意味。他一指凌波道:“好,好,你还算是个人物,还敢承认下来!”
忽然听见归元派莲台上有人高声说道:“钟师叔,贵派钱枫钱师叔,并非死在凌波手中,这事只怕另有隐情。”
钟南山怒道:“赵文,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也想为这贼子开脱?”
赵文道:“凌波恶贯满盈,赵某绝不会为他开脱半句。但要将并非他所为的恶行强加身上,也有违公道。”
向鹤问道:“赵师侄,难不成你知道昨夜杀害钱兄的凶手是谁?”
赵文道:“那倒不是,不过昨晚弟子正巧与凌波在一起。”
底下一片哗然,立刻就有人追问道:“赵文,你为何会跟这魔头搅在了一起?”
赵文不慌不忙,将昨夜的事情经过简略的说明。凌波嘿道:“赵文,没想到你我昨夜一战,你坏了老夫的事情,现在倒是你为我撇清嫌疑。”
赵文肃容道:“阁下纵是恶人,赵某也不愿你受人冤枉,代过顶罪!”
凌波盯着赵文皱皱眉头,眼中凶光却略微一缓。
葛丘道:“若不是这魔头所为,却又会是谁?”
莫不悔一扬剑眉,望向道光禅寺的莲台,朗声道:“一尘大师,你看了这么久的热闹,也该露露脸了!”
一尘大师缓缓起身,白眉低垂,沉声道:“莫小施主,你终究还是找到老衲头上。”
莫不悔冷然而笑,多少积压在心底的愤怒与仇恨,此际都藏在这一笑之中。
他从袖口里取出一方血衣,扬起风中,道:“若非我找到了如山铁证,又怎敢指认你一尘大师?”
葛丘惊呼道:“这是钱师兄昨日穿的外衣,那字那是钱师兄的笔迹!”
众人目光齐齐聚焦血衣之上,只见上面以殷红鲜血写就两字:“一尘!”
莫不悔扬眉吐气,道:“一尘大师,你也忒看轻钱枫了。你虽能杀他灭口,他却在临死之际留下了你作案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