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就见农冰衣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把手里拎着的靴子往床边一丢,望着谈禹问道:“谈洞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大哥要去哪里?”
谈禹见屋里几个人都拿眼瞪他,好像真是自己做错了事一样,吞吞吐吐道:“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八成他是去追雪儿姑娘了。
“雪儿姑娘的那封书信上说,她有要事需尽速离去,并祝莫兄弟与善柔姑娘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农冰衣“啊”地一声道:“糟糕,她刚才在外面,听见咱们的谈话啦。”
古大先生道:“想来,那白衣人投书留信的动静,也惊动了雪儿姑娘,可她赶到屋外时,不巧却听见咱们在和莫兄弟说那一档子事。唉”
农冰衣后悔不已,低声道:“都是我不好!”
冥轮一声不吭,飞身追了出去。
古大先生道:“咱们也赶紧追上去瞧瞧,莫兄弟伤势未愈,可不要再出现什么闪失才好。”
众人追出长青洞,却发现莫不悔已经回来了,独自一人呆呆地伫立在山顶上,手中握着那封纸笺,目光茫然,望向南方。
农冰衣走到丁原身后,低声道:“对不起,莫大哥。”
莫不悔木然的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刚才试着想用灵犀铃铛,探询杨雪的踪迹,却毫无反应,显然雪儿已经有意收起了灵犀铃铛,不给自己留下一点追寻的希望。
由此可见,她去意已绝,存心是想成全自己与善柔。
冥轮道:“这丫头,够傻的。”
古大先生道:“莫兄弟,你也别太过难受了,我想,雪儿姑娘多半是回南海了。等到蓬莱仙会上,你们定可重逢。”
莫不悔低低道:“古兄,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好好地安静一会儿,行么?”
古大先生道:“莫兄弟,风寒露重,你伤势未愈,莫要在山顶坐得太久了。”
莫不悔默然点头,众人对视一眼,悄然退下山去。
回到客厅,农冰衣没精打采地坐下,用手支着下巴,一个人发起了呆。
谈禹吩咐一众手下,四处找寻杨雪的行踪,却也明白不过是大海捞针,聊尽心意罢了。
冥轮在厅里来回踱步,喃喃咕哝道:“格老子的,这姓杨的丫头,怎地一声不响,便跑得无影无踪,莫小子这下还不要抓狂?”
谈禹安排完手下,道:“古大先生,要不你和冰儿姑娘,再去劝一劝莫兄弟吧!他再这么在山头上一动不动地坐下去,迟早还得躺下。”
古大先生叹道:“莫兄弟的脾气拗得很,现下你别看他不说话,可是咱们谁要去说话,他也未必肯听。唉,我看还是再等等吧。”
农冰衣把桌上放的茶碗盖,匡啷匡啷翻过来再倒过去,突然跳起来道:“不成,坐在这里始终不是一个法子。冥老祖,你和莫大哥交情最厚,你去劝劝,他或许肯听上一听?”
冥轮两眼一翻,道:“我不去,要去你去。这小子发起狂来,连天王老子都不认!你别瞧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可要是谁这时候惹恼了他,就等着收尸吧。”
农冰衣故意激道:“哦,冥老祖,以前冰儿以为你是大陆魔道万人推崇的高手,无人能挡、无所畏惧、威风八面。原来我错了,你就不敢去惹莫大哥,就怕他生气……”
突然胸口一闷,说不出话来,人影闪动处,农冰衣觉得面前乍然变得阴凉,触眼处,自己刚好对着一个人的龙兽腰带。
农冰衣翻翻眼睛,抬头就见冥轮一堵墙似地立在自己身前,红发倒竖、脸色铁青,恶狠狠一副想要吃了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