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绿豆大的眼睛泛起神采,追问道:“雨妹,你说这话不会后悔?”
左雨心绪激动,想也不想就应声道:“谁后悔谁是乌龟王八蛋!”
吴越大喜,喘息道:“雨妹,你把我平放在地上。”左雨闻言一愣,却还是依言将他轻轻放下。
吴越的身上徐徐焕放出一层碧色的妖艳光芒,肌肤朝外慢慢的鼓胀,宛如充足气的皮囊。
农冰衣大是好奇,问道:“吴老前辈,你到底在做什么?”
吴越嘿嘿低笑,道:“女娃儿,我老人家变个戏法给你瞧瞧,可千万别眨眼。”
他头顶“啵”的裂开一道口子,身上的肌肤就像蜕皮一样往下脱落,露出里面完好无损的身子。
待那层皮囊褪到脚下,吴越一跃而起,活灵活现的站在左雨跟前叫道:“雨妹,我又活过来了,你刚才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数!”
左雨张大嘴巴,一时忘记了叱责,怔怔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楚问天望着地上,吴越脱落下的皮囊正缓缓收缩,凝铸成形,却像足了一条爬虫的巨尾,不由嘿然道:“好个吴越,居然用本命真身的尾巴挡下了老夫的致命一击,算你小子机灵。”
吴越得意洋洋道:“过奖,过奖!壮士断腕,吴越断尾,这道理原本就是一样的。楚问天,今日我老人家便让你大开一回眼界。不过你也够狠,竟然破了我本命”
正在得意着,冷不防一只玉手带着香风扇在自己脸颊上,还没回过神来,自己已被人紧紧抱在胸前,左雨惊喜交集的嗔怒着呜咽道:“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老贼头,你敢骗老娘!”
吴越眉头一皱,龇牙咧嘴喷出一口鲜血。左雨大惊失色,赶忙扶住老贼头问道:“吴越,你不要紧吧?明明身上有伤,干吗还要逞能?”
吴越苦笑道:“楚问天那两拳可不是好挨的,我老人家福大命大,才躲过一劫。”
左雨一跺脚道:“都到这关口上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萧善柔见此情景,不由自主的目光投向依旧盘膝端坐的莫不悔,心扉微微一酸。想着与其一任对方步步紧迫,投鼠忌器,还不如先发制人设法将两大魔头挡在身外,于是拔出雪赤仙剑朗声道:“弟子东海灵空庵门下静斋,尚请楚施主不吝赐教!”
红袍老妖喈喈低笑,哼道:“小妮子,你的对手可是老夫。适才落马驿外一战,都因你多管闲事坏我大计,眼下正可一笔清算!”
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红袍前辈,火烧云酿天府,破你你要想算帐,晚辈斗胆奉陪!”随着话音,阿成与顾智、辽锋从洞口掠出,飘然落地,横身挡在了萧善柔的身前。
原来赵文他们刚走,阿成在房中围着桌子转了两圈,实在难以忍受在禅房中无所事事的干等,干脆冲到暴雨中,纵身跳到寺庙最高处向道光禅寺方向张望,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远远瞧见道光禅寺方向火光冲天,似乎激战已起。
阿成心头强压焦躁,却只觉得头顶闪电越来越耀眼刺目,雷声越来越震耳欲匮,最终还是决定偷偷率着顾辽二人,潜入道光禅寺内找寻莫不悔、赵文。
当他们御风赶至,寺内正魔两道鏖战正酣,谁也没有闲暇前来搭理。阿成潜行匿踪寻到承天坛,见守在门外的十余名僧众横七竖八软倒在地,已经死去多时,从伤口来看,均是一击致命,干净俐落之极,显然是绝顶高手所为。
阿成大惊,再管不得许多,顺着红袍老妖与楚问天轰开的捷径,一路登上承天坛顶层,耳中正听见红袍老妖的说话。
农冰衣惊喜道:“鸠大哥,你来得正好,快帮咱们赶走这些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