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重逢大师直令老夫也不胜欣然。却不晓得大师是否忘记了,当日阁下可是老夫的手下败将。今天再战,只怕大师也未必能讨得好去。”
一尘大师似乎犹豫了一下,呵呵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些旧事施主何须重提?不过,老衲倒想奉劝两位施主,既有苏仙子与老衲在此,两位纵然联手也未必能稳操胜券。
“若等敝寺援兵一到,两位施主的处境可就更加不妙。因此,乘着老衲未曾拿定主意留下二位,还是赶紧退去吧。”
无怨大师急忙道:“师叔,这两位施主杀伤敝寺十数名弟子,手段毒辣残忍,有违天和,万万不可轻纵。”
一尘大师低咳一声,道:“老衲自然明白,但我佛既有好生之德,又岂能一味以牙还牙,以杀止杀。这么做又与那些魔头何异?”
无怨大师隐隐觉得不对,可一尘大师在道光禅寺中的地位等如神人,众僧无不景仰有加。
想必师叔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自己又何必再作置疑,于是躬身合十道:“阿弥陀佛,师叔教诲的是。”
楚问天迈前两步,向一尘大师礼道:“难得大师如此宽和慈悲,老夫敢不从命?”
一尘大师闻言偷偷松了口气,刚想回答,却异变突起。
楚问天合拢作揖的双拳猛地暴涨,“砰”的击中一尘大师胸口。淩厉阴柔的魔气透体而入,将他偌大的身躯顿时激飞了出去。
众人又惊又讶,完全没有料到一尘大师盛名之下居然如此羸弱,楚问天的偷袭居然能够轻而易举得逞,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呼。
可是诡异的是,一尘大师身子在空中光华一亮,迅速蜕变成一个外表猥琐、贼眉鼠眼的老头。
他被楚问天这一掌击实,胸膛凹陷,七窍流血,眼见就不能活了。
左雨心神俱丧,发疯似的扑了上去,悲叫道:“吴越”
楚问天收拳得意冷笑道:“鸡鸣狗盗之辈,也敢狐假虎威,欺瞒老夫?”
吴越落到左雨怀抱中,面色灰白,直瞪瞪盯着楚问天问道:“你是怎么看破的?”
楚问天淡淡道:“谁让你多嘴多舌,说什么别来无恙?老夫与一尘从未有过一面之缘,可笑你这老贼头自作聪明,居然敢在老夫面前显摆。嘿嘿,这两拳的滋味不好受吧?”
吴越吐了口血,翻着小眼道:“的确不好受,看来话多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突然感觉脸上一片冰凉,左雨紧紧搂住自己,泪珠儿啪嗒啪嗒滴落,埋怨道:“吴越,你还那么多废话作什么,快运气疗伤!”
吴越摇摇头,仰望着左雨道:“雨妹,我恐怕是活不成了。归元山,你一个人回去吧。如果你、你真的嫁给了许春秋,我也不会怨你只盼来年我的忌日,你别忘在坟头上烧串纸钱。”
这些话多半大违老贼头平日里的本意,兴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外如是吧。
左雨娘娘痛不欲生,她头回真正感觉到,老贼头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何等的至关重要,竟然已绝不下于她对许春秋的那份幽幽情愫。
她咬牙悲泣道:“狗屁!谁说我要嫁给许春秋了?吴越,你要敢抛下老娘自己先走,异日老娘我作鬼也饶不了你!”
吴越精神大振,似是回光返照一般抓紧左雨冰凉的手问道:“你是说,你舍不得我死?”
左雨泪眼朦胧悲声道:“屁话,你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老娘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吴越眨眨眼睛,问道:“雨妹,若有下辈子,你是否肯嫁给我做老婆?”
左雨想也不想道:“只要你能活过来,这辈子我便嫁给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