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拦阻。”
一愚大师悠然笑道:“既然师兄有此担心,为何还要将实情告诉老衲?”
两人各含深意的目光交织碰撞在了一处,洞中久不闻人声。
似乎过了好久,一尘大师长长透了口气,说道:“这些想法日夜在老衲脑海中转动,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诉说,有谁能了解老衲为了敝寺基业中兴的一片良苦用心?你尽管一直反对老衲,可也只有师弟你,才配得上与老衲聊上几句。”
一愚大师忽然体会到埋藏在他心底的孤独与寂寞之情,轻轻一叹道:“师兄,你真的选错了路,如今回头,时犹未晚。”
一尘大师怅然一笑,仰头道:“晚了,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无法回头了。师弟,你好自为之,万一老衲不幸败亡,道光禅寺还需要你出面收拾残局,这也是我一直将你留到今日的最大原因。”
一愚大师蓦然生出无话可说的感觉,只得沉声道:“师兄,保重!”
一尘大师望着自己的同门师弟,竟似有无限感慨的点点头,起身道:“老衲也该走了。说不定,这就是你我最后一面了。”
一愚大师也跟着站起来,说道:“师兄,我送你出洞吧。”
一尘大师点头道:“也好,咱们便走上你我二人的最后一程。”
两人抬步走向洞外,脚步声渐渐远去,石洞内又恢复了寂静。
莫不悔掩身秘道之后,顿时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他终于知道了谁才是真正陷害老头的凶手,也清楚了一尘大师不可告人的阴谋。比起这些来,一尘修炼魔教十六绝技,杀害无为方丈,都成了次要的事情。
可以预见,如果蓬莱仙会前,阿成无法查出真凶,一场将致魔教灭顶的血战,便迫在眉睫。多少人舍生忘死,莫名其妙的拼杀麈战,到头未称心如意的,仅一恸矣。
当日红袍老妖欲与阿成结盟,共抗大陆的计计划,相比起一尘的处心积虑,简直如三岁孩童的梦呓一般可笑。
而更令莫不悔头疼的是,他就算了解了一尘大师的野心,眼下也无法揭穿。
除非阿成能抓出暗杀八大剑派弟子的真凶,又或者自己能掌握到一尘大师修炼魔功、杀害无为方丈的确凿证据,否则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这位德高望重的道光神僧,竟蕴酿着如此阴毒的计谋。
一天半,自己也许只有这么多时间可活了,可是这点工夫哪里又够?
或许,自己该立刻下山追上阿成,将实情尽数告知,至少不能让魔教就这样落进一尘大师的圈套。
可转念一想,纵然阿成晓得了这些,又能如何?现在的情势之下,恐怕明知是圈套也不得不住里跳。
一尘大师只怕早看准了这点,所以敢毫不避讳的将计画透露给一愚。
为今之计,只能自己设法争取一愚大师的支持与信任,釜底抽薪,从道光禅寺内部戳穿一尘的真面目。
毕竟,单单一条忤逆犯上、残杀掌门的大罪,就任谁也容不得他。
虽然这样做也困难重重,但好歹有一线之机,总好过两眼一摸黑的到处乱打乱撞。
想到这里,莫不悔便不急于离开,静待一愚大师返回洞内。
可好半天过去了,洞内依然是静悄悄的,听不到一愚大师回转的脚步声。他恐一尘尚未走远,不愿妄动灵觉察看,只想可能是两人在洞外还有话说。
然而整整在秘道里待了半个多时辰,外面也没传来丝毫的动静,莫不悔的心中渐渐生出疑虑,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妙。
他轻轻拨开覆盖在入口上的碎石,从秘道中探出身来。洞内的油灯插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