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莫不悔心底又是一恸,握剑的双手下意识的紧了一紧。
赵文看在眼里,假作未觉,问道:“可你又想过没有,师父为什么要把你托付给我?”
莫不悔怔了怔,涩声道:“那是他对我放心不下,怕我四处招惹祸端。”
赵文摇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师父他老人家若不放心你,绝不会放你出归元。起初我也跟你一样的猜想,可那日在师父坟前,我才忽然领悟到其中真正的缘由。”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到:“师父并不是怕你四处闯祸,也不怕你在外会吃亏受罪。他担心的,是你性格过于桀骜刚烈,一时冲动之下,做出来会令自己遗憾终生的错事。
“大丈夫有所为,更要有所不为。你懂得争取,却是否明白有时候也需要放弃?”
莫不悔低头沉吟,赵文将他拉在身旁坐下,沉声道:“莫师弟,如今师父虽已不在,咱们却更要堂堂正正的做人,不能意气用事,辱没了他老人家的清誉,更不能让人在背后讥笑师父养虎为患,教导无方。
“终有一天,那些人会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这才是对他老人家最好的报答。”
他打开酒囊,先自喝了一口,又递给莫不悔道:“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救治赫连萱夫人所需的药材已经找齐,净衣大师在波音山庄中正开炉炼丹。
“如果一切顺利,再过两个来月,她就能苏醒过来。师父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可了却一桩心事。”
莫不悔精神一震,接过酒囊喝了一大口,甘冽清凉的酒汁,顺着嗓子眼一直流下,说不出的畅快舒爽。
他禁不住又喝了一口,才还给赵文,问道:“赵师兄,我娘亲她真能醒过来么?”
赵文点头道:“净衣大师说有九成的把握可救活赫连萱夫人,应该没有问题。等令堂醒来,你们母子便可重新团聚了。”
莫不悔苦笑道:“也不晓得,他还认不认我这个捡来的养子?”
赵文微笑道:“你怎么会担心这个?她要是不认你,又何必抚养你成人?”说着又将酒囊递给莫不悔。
莫不悔心中的郁结稍稍缓解,咕咚咕咚畅饮了一通道:“赵师兄,我们好象又有许多天没在一起这么喝过酒了,要是再加上阿成那家伙,就更好了。”
赵文见莫不悔心结渐解,暗自欣慰,默默道:“师父,莫师弟终究是您苦心调教的弟子,他没有令您失望。
“不仅修为远胜弟子,所作所为也不负您的期许。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成为继往开来的一代宗师,造福大陆九州八方。”
两人并肩坐在土丘上,你一口我一口直将酒囊喝的点滴不剩,东方的天际也渐渐亮了起来。
赵文甩手扔了空空如也的酒囊,长身站起,伸了个懒腰道:“莫师弟,咱们回地宫瞧瞧吧!七大剑派的人也该都撤走了。”
莫不悔起身道:“不错,我还得去看看阿成现在怎样了,也不晓得冯师姐是不是醒了?”
说起冯颖,莫不悔忍不住问道:“赵师兄,你打算怎么解决冯师姐的事情?”
赵文楞了一下,说道:“莫师弟,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莫不悔肃容道:“赵师兄,连瞎子也瞧的出冯师姐对你情有独钟,我就不信你丝毫没有察觉。
“今日她为了你彻底与师门闹翻,清风阁的人不仅不会再将她视做本门弟子,反而会更加恨之入骨,将来说不准哪天就会找她报复。你可不能对人家甩手不理,辜负了冯师姐对你的一片痴情。”
赵文沉默半晌,忽然抬步走下山丘道:“莫师弟,我们先回地宫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