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看着在车里面痛哭的司机指指点点,也有人开始拨打急救电话,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过了好久之后,人群中才有一道声音响起:“刚才这孩子是为了救一个女的!”
这句话响起之后,人群沸腾了,所有人都好奇地搜索着那个女人的身影。但是人群中,梦姐的身影早已经消失。
雷佳模模糊糊听到了人群的吵闹,正在消散的意识中突然出现了梦姐的容颜。他还能记起,在看到梦姐险些被车撞到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小时候父亲的教诲突然在他耳畔响起:“做人要有正气,要善良,但是绝不能向邪恶低头。小佳,你以后一定要记得,多帮助别人,多行善事,要见义勇为。男孩子嘛,一定要有担当!”来自遥远儿时记忆中的教诲,让他还想在恍惚中看到了父亲慈祥并且严厉的目光,那目光时刻注视着他。
“这一个多月来自己的懦弱与幼稚,包括所做的那些傻事,应该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吧!”这个念头一出来,雷佳就再也没有犹豫,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救人。支撑他的那股力量,似乎来自他内心的最深处,又似乎来自人性的最高处,来自生他养他的那片淳朴的土地。
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也正在消散,就像是水一样,在朝阳下慢慢蒸发,化作水蒸气,飘散在这悠悠的天地之间。雷佳第一次感觉到,他离这浩渺的天地如此之近。
他能感觉到身体内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正在朝着不知名的地方退去,似乎是这具伴随了他十八年岁月的身体,正在逃脱他的掌控,又好像他的意识不满寄居在肉体之中,想要挣脱这种束缚去追寻自由。感受到全身无法忍受又如虚幻一般的剧痛,雷佳在意识消散间,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自己快不行了。
最后的意识定格成了父母的容颜,雷佳想开口说话,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甚至连一声痛苦的呻吟,也没有办法发出。
母亲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妈等你回家,做你最喜欢吃的饭。”这句话响起,命运连允许他自责和悔恨的时间都没有给他。闭合的眼角无声地淌出了泪水,那温热的感觉划过脸颊,像是正在远方等待着他归来的家。
雷佳的心头好像被尖刀划过,鲜红的血液还没有从伤口涌出,他的意识,就彻底消散了……
血泊中躺着的少年,成了人们注目的焦点。多少次了,雷佳都在想象自己被众人瞩目的场面。但是这次,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苦苦追寻的理想,在这一刻,终于变成了现实。
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余息尚存的少年身体内流出,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蒸腾着身体中最后一丝热量,悠悠地飘向空中。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却发现金色的阳光照耀着鲜红的血液显得异常瑰美,闪烁着的晶莹亮光,像是那有银河淌过的夜空中不断闪烁的星。
正当有人准备上前救这名躺在血泊中的少年时,人群的最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哭声中充满了悲戚,却是梦姐的声音。
与之一起响起的,是远处救护车的声音。
完本了!完本了!完本了!雷佳的故事没有完!
本来的结尾,倒数第三段是没有“余息尚存”四个字的,也没有最后一段,但是后来发现这样太残忍。一个曾经做了错事的少年一朝醒悟,回归到了人性最勇敢最善良的地方,并不需要以生命为代价。经历了这么多东西,他应该有个光明灿烂的前程。雷佳的故事,我可能还会继续写下去,但是写什么,还要继续斟酌。如果大家有想法,可以给我说,众人就是圣人!
写这本小说用了我四年时间,那时候年龄很小、也没有经验,走了不少弯路,一个人摸着石头过河。因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