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看着他的笑容我都感觉分外狰狞,像是隐藏什么。我勉强的对他笑着挥了挥手做道别,一转身,匆匆的一路小跑,我想赶紧离开他,越远越好。
今天的食物非常简单,只不过是咸面包跟凉水,根据斥候传来的指令,所有的队伍不允许升火做饭。晚上这么寒冷潮气重的环境之中,唯一能取暖的也就是所有人坐在一起,在披上毯子。
我坐在安德鲁跟布里斯,当然还有弗米欧,坐在这么树木丛生的灌木当中,明明知道四周都坐满了人,可是听不到任何的风吹草动的迹象,确实让人感到惶惶不可终日。
因为赶路了一天所以人非常疲惫,以至于站着都能睡着,布里斯跟弗米欧早已经打起了呼噜。
“安德鲁。”
我毫无困顿之意,现在再听着那两个家伙的呼噜声更睡不着了,一定是被那个老马车夫给逼得神经衰弱了,我呼唤安德鲁,并且向跟他聊聊。
“怎么了?卢迦?”
安德鲁侧过头来,很显然,他也没有睡着。
“今天那个老马车夫的话,你也听到了吧。”
我说着,又紧了紧身上的锁子甲,这样的晚上是铠甲不能离身,说不定遇见了突发状况呢。
“嗯,那个可怜的老头。”
安德鲁说着,轻笑了两声,我听不出来他对于这个老马车夫是怜悯,还是嘲讽。
“他有个孩子,叫卢卡,他的孩子还有个爱人,叫汉娜。”
“嗯,我都知道,卢迦,你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安德鲁问着我,他真的是对于那天我们俩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我长叹了一口气,安德鲁这副模样反而更加让我感觉到内疚了,杀了一个人,竟然连些许的内疚都没有,这样的人不是英雄,那就是恶魔。
“安德鲁,”我接着问他道:“我们在一块参军以来,我们到底杀掉了多少人?”
“到底杀了多少人?哈,有趣。”安德鲁干笑了两声,又接着说道:“卢迦,你今天很奇怪,是不是胸口的伤感染了?把你的脑袋也给搅得感受不到上帝给予你的理智与清醒?”
“不,我只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一直在纠结着要不要跟安德鲁说这件事,毕竟我俩是凶手。
“卢卡与汉娜,你知道的吧!”
我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安德鲁不做声,他在静静地聆听。这让我内心的紧张缓和了不少,不得不承认安德鲁是一个好的听众。
“这两个人,嗯,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在赶往卢迪南的路上遇到的袭击吗?”
“哈!那一次!”
一说到那一次,安德鲁就兴奋的喊出声来,要不是布里斯跟弗米欧太过疲惫,早就被吵醒了,安德鲁感觉到了他的失礼,所以压低了声音接着对我说道:“我们当时太他娘的爷们了,不是吗,卢迦,我们好好给那帮只认钱的泥腿子好好上了一节课!”
“你还记得,你拿军旗刺死的那个勃艮第人吗?”
“就是那个,不要命的傻瓜?”安德鲁说着,并摇了摇头。“这个家伙,真的是一心求死!”
“嗯,给你说实话,那个人如果不出我所料,就是那个老马车夫的儿子。”我是下了最大的决心,告诉他实情!
“他?”
安德鲁的声音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他会很惊讶,可是他听到之后镇定的让人害怕。我在他的语气当中听到的是处事不惊的感觉,这么令人震惊的消息在他这里甚至还不如一颗小石子,都不能在他平静如湖面的心境里泛起一点点地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