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转向萧静雪:
“不过确实比你的‘一喊二拍三断电’高明多了……”
萧静雪拧着她的手腕:
“你就知道笑话我!”
“重装系统很low吗?”老三不服气地摊开手掌,“明明治标又治本啊!”
“是啊,就像庸医治驼背——但管人直,哪管人死?”方若璇取笑他,“你就像某些医院的医生,遇到骨折的人,先让人家去拍片子,确定骨折了就打石膏,错位严重的话只会做手术,还收费奇高。人家有经验的会正骨的老大夫看了片子,咔咔几下就把你的骨头安好了,回去养着吧,治疗的费用也很低……”
“你说的这种是老中医吧,”胖胖的男生接话道,“老中医一般都可遇而不可求。”
刘敬平突然停了手,嘴角下拉,泪水流在清秀的面庞上,蜿蜒而下。
“老大,你怎么又哭了?”老三惊诧地问,再看看其他人,“我们说什么了吗?”
这时,不知是谁的闹钟欢快地响彻寝室,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说:
“到点儿了,咱们该下楼跑步了。”
“你们去吧,”刘敬平擦着泪,“我想静静。”
门关上之后,屋里一片死寂。
过了一会儿,方若璇冷冷地抱起了胳膊:
“早知今日,你何必那么狠心?哼,连‘老中医’三个字都听不得了。”
萧静雪洗了毛巾,递给刘敬平:
“哥,你别哭了,反正你也不喜欢嘉树,我不会强行撮合你们做朋友的。圈子不同不必强融啊,你不喜欢归不喜欢,只要以后别再伤害他就行了。”
刘敬平看了看她,竟然蹲在地上,用毛巾捂住脸,“呜呜”地痛哭起来。
“行了,别演了,”方若璇轻轻踢了他一下,“我都看不下去了。呵呵,我算是看透了,什么一辈子的好朋友,遇到更谈得来的你就把人家扔了。程嘉树也没缠着你,你何必伤人?这些天,你一刀又一刀地捅人家,不就是想把他逼走么。现在人家受不了,离开你了,你反倒哭哭啼啼好像挺在乎他似的。我说你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啊?我不知道程嘉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那样对待他。你喜欢和艾乐康做朋友,想送他礼物,私下里送就好啦,我就不信你连这点情商也没有!你原来并不炫富,最近专门在程嘉树面前炫,打蛇打七寸,算你狠。你还公然嘲笑人家贬低人家,没品到爆啊!你从前总是黏着他,俩人好得恨不能穿一条裤子,现在怎么啦?每次聚会,我们就听你和艾乐康商业互吹了,而你对程嘉树说句话都恶声恶气的,不是自动屏蔽他就是不给半点好脸色。我真佩服他,居然忍了那么久才跟你绝交,要是我,分分钟甩你个煤气罐!”
刘敬平抬起头,眼泪汪汪地问:
“我是不是有点过分?”
“很过分。”
“我都这么过分了,他怎么还无动于衷?”刘敬平略微扁了扁嘴,“艾乐康是他的情敌,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啊,而我突然对刚结交不久的朋友那么好,小程程竟一点儿也不难过——他身上没有吃醋这种机制么?”
萧静雪和方若璇大吃一惊。
“敬平哥,”萧静雪小声问道,“你疏远嘉树,甚至恶语相向,就是为了让他吃醋?”
方若璇思忖着:
“他会吃醋啊,不信,你动静雪试试。”
“唉,”刘敬平无奈地说,“这是两码事!你能不能严肃点?”
方若璇释然一笑:
“你终于意识到这是两回事啦?不然我还以为你真是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