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院,到一切收拾停当,该讲明白的都讲明白,用时不过半个时辰,红芷又激动又钦佩,沈雀欢瞧她自个裁了个本子,写写记记的一副受教样。
沈雀欢忽然觉得任重道远起来,自己要学的东西简直太多了。
好在老安人并不在琐事上计较,她深知要教的是曾孙女不是儿媳妇,成天立规矩什么的就免了,让沈雀欢平常做什么到这儿来还做什么,知识是潜移默化吸收的,哪怕沈雀欢平时在老安人身边坐一坐,来客人的时候在旁边伺候个茶水点心什么的,学到的东西就够沈雀欢消化一阵的。
三日不到,沈雀欢从最初的饭点儿出现,变成了之后的没事儿就来,后来干脆就赖在老安人屋里了,陪老太太打牌,赏花,唠闲嗑什么的,日子过的反而十分充实。
三月初一,府中女眷分卯正、辰正、巳正前来请安。这些日子大伙虽然都知道沈雀欢住去了景泰院,但景泰院内紧外松,任何消息内情都打听不出,所以初一、十五的请安日子,大伙的表情都带着些许的讳莫如深。
卯正时,沈陈氏带着三个儿媳妇来了,一番问安过后,林氏拿出了两张邀贴,一张是在长公主府举办的三月三赏花会,邀请承平侯府三个房头的嫡女,一张是王家老太爷的寿宴,邀请鹊春和雀欢两姐妹。
念第一张的时候,四太太历氏脸色发绿,承平侯府总共就四个房头,只有他们四房的鹭婷没有邀请到,不过念到第二张的时候,三太太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四房的鹭婷拿不出手,可她家鹂歌怎么了?凭什么把鹂歌也撇在外头?
作为被邀请人,沈雀欢的表情就显得太过淡漠了,林氏热络的拉着她的手,笑容可掬:“三丫头不用担心,我已经给你和四丫头赶订了春裳,明天一早就能送进府里,不过后天的赏花会毕竟是在长公主府,还是让府里的礼仪嬷嬷过来给姑娘讲一讲的好。”
沈雀欢笑的越发的勉强,还是老安人体恤的问了一句:“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哪儿学这股扭扭捏捏的劲儿。”
沈雀欢如释重负,当即表态:“我不去!”
众人皆惊,满脸的“你确定?”“你没病吧?”和“没娘的孩子到底什么都不懂。”,总之表情十分丰富多彩。
婆媳四人走后,老安人谆谆教导:“王夫人和她婆婆斗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把王老太太给熬走了,可临了怎么样,到底不是做宗妇的料,满大樾问问,谁家相看媳妇不是男找女,哪有点名道姓找大家闺秀上门相看的,做派不入流也就算了,一下子叫了这么多小姐上门,她想干什么?”老安人轻蔑一笑,“去?傻子才去。”
沈雀欢心中感叹,曾祖母,您可是把刚才那四位都骂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