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亦是好奇,为何梁儿只劝了短短片刻,便将那倔脾气的尉缭给留住了?
而且,尉缭这副失魂落魄的反应也着实奇怪得很。
这梁儿姑娘,究竟与他说了什么?
“蒙大人,不知府中可有专门用来议谈机密之事的房间?”
在蒙恬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梁儿又开口问了他这样一句话。
蒙恬更加费解,但他也清楚,梁儿是大王最为亲信之人,此次她能就此留下尉缭,亦是他人所不能及。既然她要与尉缭密谈,那必是有她的思量。
故而他终是安排了蒙家家主专属的机密内室给她。
这里平时都不准下人进入,就连打扫之事都是一概由蒙家直系亲自去做。
此番更是由蒙恬亲自把守在院外,不得任何人靠近。
院门刚一关上,梁儿便也关了房门,尉缭却是已经迫不及待。
“现下只有姑娘与我二人,可否告知详情?”
“呵呵呵……”
梁儿见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尉缭一反常态,心急如焚的样子,竟突然觉得好笑,便打趣道:
“尉缭子果真是尉缭子,这里已经只剩下我们两个了,竟然还用古腔跟我说话。”
尉缭似是被梁儿突然而来的嬉笑闪了一下,一个愣神,复而也敛头大笑:
“哈哈哈……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姑娘莫怪,我来得太久了。入乡随俗,言语的习惯着实有些改不过来了。”
听他如此一说,梁儿突然想到尉缭百岁的传说,忙收了笑,问道:
“你来多久了?”
尉缭又是一顿,深深的长叹一口气。
“记不清了,有一百多年了吧。”
“什么?真的有一百多年了?……那《尉缭子》那部书真的是你写的?你真的在百年前见过魏惠王?”
梁儿大惊,怎么可能有活了一百几十年还不死的人,况且他看上去只有不到四十岁啊!
“是。”
尉缭垂眸,缓缓给出肯定的回答。
关于这件事,他从没正面答复过任何一个人。
太多时候他无法回答,只能逃避。
却终于在今天,可以一吐为快了。
“在现代时,我曾是一名军人,那时候我就听说过《尉缭子》一书,翻过几页,却也没怎么上心,没想到这书竟是我写的……“
他嗤笑着摇头。
梁儿却是满面艳羡,撇嘴叹道:
“真是羡慕你啊,你看你来到这里能做个一代名士,你写的兵书也是千年传诵,多好。我一来这先是个流民,然后就成了个婢子。人和人的差距可真是大啊!”
“呵呵呵,你也不是太糟啊。你能在秦王政的身边,亲眼看他一路成长、成就大业,倒也是旁人求之不得的经历。”
尉缭也开始打趣,两人间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梁儿笑得更是欢喜,清了清嗓子道:
“那现在我重新自我介绍吧。我叫梁心颐,梁儿是赵政给我起的名字。我是得癌症死的,醒来时是在赵国。先跟着做质子的赵政,后来他回秦国了,我又跟着燕丹,再后来赵政继位,就我把找回他身边一直到现在了。
“你还侍奉过太子丹?他人如何?”
尉缭一脸惊喜之色,四十几岁的脸,竟也显出几分八卦来。
“他是个很有能力的掌权者,内刚外柔,并不比赵政差。可惜……燕国太弱,他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想到燕丹,梁儿心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