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凡低头沉默一刻，抬头看去，平静地道：“你知道的，前几天我师兄过来看我……就是他帮我治好的。”
“哦，是这样啊。”张小嘉若有所思又理所当然地道：“你师兄这么厉害，治好你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欲言又止，最后一句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想问只是为什么不带你回宗门吧，李恒凡心中了然，笑了笑却不解释，随意打听别人私事可是修士之间的禁忌，别人不说，那就不问不说，这才是社交的真正基础。
“喏，你这个月的俸禄。”张小嘉眼珠一转扯开话题。
李恒凡接过袋子，粗略一看，丹药什么就不说了，灵石数明显要多出不少啊，嗯，应该有二十块吧，以前都是十块……
“别站着了，过去坐下喝茶吧。”李恒凡道。
“好。”张小嘉轻松应下，以前也都是这样，对坐谈话乃是常态。
“你怎么了？”李恒凡忽问。
张小嘉神情有些不自然，尴尬笑了笑，道：“凡哥你是知道的，你师兄快要晋升成为金丹修士了，所以族长叫我……”未了脸色一红。
是要与我交好吧，李恒凡倒是能够理解，也没有什么看不起对方的意味，他淡淡说道：“没事的，你我本来就是朋友啊，我不会因此嫌弃你的。”
这样啊… . 张小嘉抬眼看去，旋即就释然了，心中郁结也云开雾散，不再拘谨，转而笑着说道：“是啊是啊，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在此要恭贺朋友你了，不仅师兄修为更进一步，而且困扰自身多年的瘫痪也要解决了，以你的资质，想比也是有机会重新追赶上你师兄的，真是可喜可贺啊。”
他笑的真挚，话也真诚不虚，可见是真的为此而高兴。
“可惜了，我只是残废的二脉资质，家里也没什么大人，估计筑基都难了，正是准备在此混吃等死一辈子了。”他又道：“你要是以后修成正果道法大成，可要记得过来我这个朋友坟前烧几柱香啊。”
会有这个机会吗……李恒凡一恍惚，其实他现在也只是个残废的二脉资质啊，以后的修行要怎么走？估计也会像张小嘉一样不如筑基，等待老死吧。这和之前修为尽废不能修炼有何区别？
到时候，等师兄道法大成，也会过来坟前给自己烧香，顺便自语几句往日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