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朝食,褚疏便径直去往凌云室。
“女郎,”昌路见褚疏悠哉悠哉进来,赶忙起身,“您起了。”
“顺路让守竹苑那位一同回庄子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褚疏走到离西床边,“去竹苑我卧室里置物架上最靠里的底格拿万应丸,以防万一。”
昌路点了点头,他也不多耽误,苏豫府中的下人帮忙将离西抬上了昨日准备便备好的马车,昌路朝褚疏躬身一揖,“昌路到庄子便给女郎送信,离西兄乃吉人,女郎也莫要太担心。”
褚疏笑着颌首,“有竹沥在,兴许还能得陵游医治,他不想是吉人也得是吉人了。”
昌路失笑,再次躬身,上了马车驾车离开。
“这便是姑娘昨日要别荆相助的缘由?”苏宥忽然立在褚疏身旁,压低声音问道。
“吓了我一跳。”褚疏往旁边挪了一步,她没睡醒,行动慢了些许,狠狠瞪了苏宥一眼。
苏宥弯着眼,没接话。
褚疏手臂一抬,“三黄子要此刻走还是再歇一会儿啊。”
苏宥敛了睫毛,“姑娘想何时去都好。”
“我想何时去都好,”褚疏盯着苏宥,“那三皇子你这么早来逮我做甚。”
“子宽奉旨…”苏宥又搬起了那套说辞。
“好了,我知道了,”褚疏揉了揉耳朵,她看着角门边停着的金云乌銮车,“三皇子是坐马车来的?”
“嗯,”苏宥是想着褚疏到底前天才落水,“姑娘的朋友可还好?”
“不大好,”褚疏转身正好看到苏豫笑着立在正堂门口看向他们这处,小声嘀咕了句,“不知道又在笑什么。”
“嗯?”苏宥不解,顺着褚疏的视线看到苏豫,不自觉动了动嘴角。
“伯逸,我先走了,”褚疏忽然抬高声音,“你今日便想个合适的法子将荷囊送去,再见面记着把谢礼给我。”
“伯逸遵命。”苏豫声音如常,只是拱手向前朝褚疏深深作了一揖。
“就会说这些好听的。”褚疏又嘟囔了一句。
“原来你喜欢听好听的。”苏宥低着头,话音轻得很。
“三皇子您将才说话了吗?”褚疏扭头问。
“没有。”苏宥如是道。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角门,在马车旁立了许久,转头看向离她几步远的苏宥,“三皇子,您是先上去拉我一把还是扶我上去?”
苏宥愣了一下,今日是他自己驾车出来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一旁也没有别的人,他僵着身子上前,伸出手,“子宽唐突。”
“多谢三皇子。”褚疏借着苏宥的手上了马车,他的手心热得很,她皱了皱眉头,进了车厢。
“姑娘的朋友是惹了旻国太子吗?”路上,苏宥一边挥着马鞭一边大着声音问车内的褚疏。
“怎的,”褚疏倒是第一次听见苏宥这般大声的说话,便是他斥责苏怿时也未曾高声,“三皇子觉着是因为我朋友惹了顾聿,所以顾聿派人来推我下水而牵连小皇子?”
“子宽并不是这个意思。”苏宥有些无奈,褚疏的思绪过于快了些,但他也从中听出了些端倪,褚疏甚至不知道颎国皇室姓苏,却知晓顾聿的名字,看来确实是惹了旻国太子的。
“三皇子奉旨来逮我,还是为了小皇子落水的事?”褚疏问道,“我不是都同你讲了吗,为何还要我去同戎公讲,三皇子昨日没有逮住人吗?”
“子宽昨日没有逮住贼人,辜负了姑娘,”苏宥一五一十地回答,“至于父皇为何寻姑娘,子宽不知,父皇的圣意子宽也不敢妄自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