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此时正端坐在小饭馆门口，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他的面色憔悴不少，两个黑眼圈深深地嵌在那张胡茬满脸的俊逸面庞上。
“你的肉沫茄子盖饭。”小饭馆老板是个围着硕大围裙的中年男人，嘴里叼着根旱烟，烟雾迷离间，饭碗被他重重扔到方木跟前。
撇了一眼那张跟大围裙一样油污满面的脸，方木摇头一笑。“对顾客就不能温柔一些么。我这几天日子可不好过，没想到在这里还得受你的气。”
“你看看几点了，是谁麻烦谁，你倒是说的清楚。”中年男子双手一叉，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草，随后重重吐出。
方木挥手将烟雾驱散，那浓重的旱烟味儿就算是他这样的老烟民也有些难以忍受，他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对这玩意儿如痴如醉。
“我也没办法，最近的案子实在棘手。”吃了一口混合着肉沫的饭，方木眉头一皱。“怎么又是糯米，上次就跟你说了我不喜欢吃这玩意儿，滑滑腻腻的。”
“大米卖光了，没去买，这玩意儿仓库里倒是还多，大不了这碗饭我请。”中年男子拍了拍身前的大围裙，将最后一口烟也吸进了肚子。颇为不以为然地说到。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方木还是很快扒拉完了眼前这碗并不怎么好吃的糯米饭。
“到底遇到了什么棘手的大案子，让我们方大神探如此费心。”中年男子脱掉了身上的大围裙，露出了里面那身略显老旧的警服，而在胸前的位置，露出了杂物科三个字，后面则是一个人名，上官斩。
“你的人跟你的名字还真是不配。”方木又拿出一根烟，却被上官斩直接给抢了去。“年轻人少抽点儿烟，对身体不好。”原本还想继续拿出烟的方木，却是缩了缩手，将烟盒放到了桌上。
“说出来你恐怕不信，隔着皮肤取出人的脊椎骨。”方木神秘一笑，随后轻声说到。
“当真是隔着皮肤？”对方木的话，上官斩却有些怀疑，毕竟作案的始终是人，隔着皮肤取骨，的确不太可能。
“看来还是瞒不过老前辈啊，不过也差不多了，法医在尸体后脖颈处发现了一条近五厘米的缺口，但从X光片上来看，分明是有人拿着小刀一点一点剔干净了腰部到后背脊椎骨周围的肉，然后才从后脖颈的位置将脊椎骨抽出。”方木说的慢而缓，上官斩则听的聚精会神。
“更为离谱的是这已经是本市第四起这样的案件，每次都是五个人，要么支离破碎，要么人首分离。你觉得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为，特么的还没完了。”方木玩弄着手上的戒指，这是他的标志性动作，被所遇之事困扰又没有解决办法的标志性动作。
“我怎么知道，我现在只是一个杂物科的等死老警察，破案这种东西还是你们小年轻来做的好，我老了，只想挨过这两年，领领退休金，安安稳稳过日子。破案的热血，早就不复存在，你们还年轻，这个市还是你们的。”上官斩的话语中不乏沧桑，就宛如一个迟暮的老人，在宣读后事一样。
方木什么也没说，他知道眼前这个中年男子不简单，可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方木自然不会强迫。
“走了，如果这件案子破不了，想必我很快就会来陪你。每天帮人找找小猫，通通水管，想必也是极好的。”
扔了十块钱在桌上，方木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准备离开。
“你也不必激我，我说过不会在干涉案子这类东西，你自己好好儿努力吧。”上官斩一边说，一边收拾着桌子，那十块钱，也被他再次扔给了方木。“我说过这顿我请，就绝对不会收你的钱。”
“那我明天再来。”方木颇为不甘心地说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