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正菲听出了段奕话中,带有几分自责,看向段奕的目光柔和了几分,沉吟片刻,道:“杀伐道伤人更伤己,修炼起来的确十分痛苦。但若想获得更强的道行,更大突破的可能,又怎能不付出多一些?但总的来说,像之前那种痛苦的修炼,还是比较少的。“
段奕闻言,转过了脸,嘴角挂着几分自嘲,道:“听师姐这么说,小弟又觉得是理所当然了。“
晏云菲不知为何,轻轻笑了起来,如百花绽放,月光破云,温柔照人。
段奕微微愣了一下,眼也不眨地盯着晏云菲。
晏云菲见此,神色有些不自然,收敛起笑容,仿佛转移话题地道:“正因为杀伐道修炼痛苦,才需要有一股强烈的恨意或是执念,才能坚持下去。”
段奕眼睛一转,忽然道:“那师姐的执念,就是礼月师叔吧?”
晏云菲神色一僵,语气冷了几分,道:“为什么这么说?”
段奕淡淡道:“这还不好猜,师姐不久前昏倒的时候,无意识念叨她的名字,从不停歇,这半个月来,怕是重复了上万次了。小弟就奇怪了,以师姐的条件,若是想找个伴侣还不容易,怎会与她纠缠在一起?也不妨告诉你,段某已答应她,将会与她结为伴侣了,所以不希望你跟她,再有什么纠缠。”
晏云菲如遭雷殛,脸色煞白。
段奕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摸了摸下巴。
过了良久,晏云菲目光空洞,神色茫然,褪下了所有冰冷,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我与她,还在年轻的时候,便已认识。那时我身负血海深仇,修炼杀道过激,遭到强烈反噬,也像这次那般痛苦,就在那时,她出现了,她看到我痛苦不堪,脱下了我所有衣裳,对我做了那种事。”
段奕听得嘴角抽搐不已,这简直就跟自己一样,自己也是在重伤之时,被礼月糊里糊涂地脱掉了衣服,被迫做了那种事。
礼月这老妖婆,她的爱好是趁人之危吗。
段奕心中正嘀咕着,晏云菲仿佛梦喃般的声音也在响起:“那时候,我从未想象过,那种事会如此美好,那种强烈的感觉,完全掩盖住了杀意反噬的痛苦,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段奕神色有些无奈,知道此女的心是已经乱了,她深陷其中,她不可自拔,她说给他这个外人听干吗?
要是平时,以此女冰冷的性子,是万万不可能,将这种难以启齿之事说出来的。由此可见,礼月与段奕结为伴侣此事,对此女的打击有多大。
“那种感觉太美好了,为了那种感觉,可以放弃一切矜持,脸面,尊严,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只为与她纠缠在一起。”
说到此处,晏云菲似乎也意识到不妥,自嘲道:“师弟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不,你误会了,你在我眼中,只是被礼月同化了的变态而已。
段奕心中默默地道,轻叹一声:“你和她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但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你和她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我又何尝不知,但又如何放得下。杀意的反噬有多痛,我就有多想她。”晏云菲自嘲一笑道。
段奕颇感无语,忽然道:“礼月多次提到,让你侍候我,你答不答应?”
晏云菲一愣,美艳的脸上,骤然升起深深的羞怒,但又极力忍耐,贝齿紧咬下唇,隐见血迹,死死盯着段奕。
而段奕却饶有兴趣地看着晏云菲。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会,晏云菲又是自嘲一声,神色冰冷,道经:“如果是她吩咐,我可以侍候你。”
段奕目光仰望苍天,良久无语,心中暗道,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