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涨红,满是羞愧。过了许久,才出声问道:“你们可是想让我起兵谋反,灭了管国?”
“不错。如今管国奸宦当道,外戚横行,闹得天下荒荒,人心不定。而各州各地灾祸不断,百姓流离失所,难以为生,落草为寇者数不胜数,管国灭亡苗头已现。我等都以为,此乃大好良机。将军只要有鸿鹄之志,我等必然执鞭随蹬,然后凭着百年积蓄,四处招兵买马,随后打出义旗,收拢人心,待势大之后就讨伐昏君,灭其社稷,再建卫国。如此这般,大事可成也。”林值越说越兴奋,眼神也越来越亮。讲到最后重建卫国时,神态更是亢奋,激动得难以自已。
听了林值慷慨激昂,意气风发的一番话,符卓再想到祖上四代的期望将被自己实现,不由得心神澎湃,热血沸腾,顿时生出万丈豪情,仿佛天下已经唾手可得,连其余诸将也被带得燃起了熊熊战意。
正当众人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中时,突然滚滚河水涌起滔天骇浪。战船随着巨浪翻腾而不断起伏,船上众人站立不稳,一个个摔倒在甲板之上。
战船虽大虽坚,可在茫茫江河内,面对这骇人风浪,依旧如同浮萍一般,颠簸不停,起伏不定。众人大骇,东躲西藏,紧紧地抱住身旁的一切事物,稳住着身体。
半日之后,浪潮退去,河水渐平。众人一个个颇为狼狈地站了起来,浑身湿漉漉的再被冷冽寒风一吹,不是喷嚏只响就是冻得瑟瑟发抖。
符卓惊魂未定地解下重腾腾的大氅后,立即打了一个冷颤,头脑已渐渐恢复清明,开始冷静思考林值的话来。琢磨推演了许久之后,符卓开口道:“本将军又仔细想了想,刚刚林将军的话实在太过想当然了,如今管国虽然内乱不止,外祸不休,可终究没有伤到国本。庙堂里,虽然奸佞势大,但仍有许多贤臣良将尚在,庶民也还没到揭竿而起的地步。我们要是贸然起义,举起反旗,下场定然凄惨。”
这才刚过半天,符卓竟然又改了主意。林值见符卓意志如此不坚,心中也是气极,说道:“如今管国内外不安,民不聊生是事实,只要我们加以煽动,百姓不满之情就会越来越重,那时将军振臂一呼,肯定响者云集。只要我等首举义旗,其他州城定然有纷纷效仿者。待大势一成,战乱一起,天下不乱也就乱了。”
符卓听得不住点头,可等林值说完后,符卓又皱眉道:“不论怎么说,举兵谋反,颠倒社稷,建国称帝乃大不逆之事,若不能顺天应人,最后肯定是不能善终。我也曾闻,但凡举大事者,事前总有天兆显现。可想下刚刚发生之事,我等才说出要换了江山的话,就有翻江巨浪,将我等打翻在地,这恐怕是上天警示,绝非吉兆啊!”
众人一听,细思之后,顿时心神大紧。
林值脸色微变,随即胸有成竹地说道:“属下与将军想法却有不同。刚刚虽然莫名起了风浪,可最后不是风平浪静了吗?我等却毫发无伤,有惊无险。
这岂不是预示着,我等行这改换山河之事,最后肯定能打出一个河清海晏的太平盛世,只是有些波折,不太风顺而已。”
听林值这么一解释,众人大觉有理,不由心神大松,对所行之事再次恢复了信心。
见符卓依旧有些犹豫,林值一咬牙,道:“若将军依旧觉得不放心,何不如问卜于天呢?”
符卓听闻此言,心神大动,好奇道:“如何个问卜法?”
林值环视八方,低头沉思,许久之后,指着前方江河,道:“我等此次行事,是为了助将军恢复社稷,荣登大宝。可能当皇帝者,哪个不是气运滔天之辈,哪个没有经历过匪夷所思的天助之事?
既然将军要做九五之尊,就得行杀伐之事,将军可将自己的随身宝剑投掷到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