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作完法好好问问也,结果...”说到这里,黄老汉竟然老泪纵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结果怎么样?”石三迫不及待。
“我负责的就是江北,按道爷交代,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进去,我们一直在门外守了三天,后来觉得实在不对劲,这才进去,发现道爷他,他已经七窍流血而亡了。”黄中华给父亲边擦眼泪边翻译,“后来我们派人回去报信,才知道那边的道爷也捐躯了,不过是坐着死的,也是七窍流血。因为南边太平点,乡亲们就把道爷连带法台一起葬了。北边这位道爷死得太惨了,我们只能把道爷的尸体偷着运到江南再葬。”
“您知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石三眼圈也泛起一丝红润。
“后来我才知道,道爷作法的那晚,小鬼子有一批援兵连带武器弹药要走水路运到宜昌,道爷是豁出性命掀翻了小鬼子的船啊!”黄老汉泪眼朦胧,悲叹不已,“早知是这样,我卖了房子也得给道爷打口好棺材啊!可惜啊,我回去找那个下命令的,早就走啦,连两位道爷叫啥名字都不知道啊!”
“好像确实有这个记录!”吕队长一边搭腔,“枣宜会战即将结束的时候,一只日本运输船队在长江上全军覆没!好几个大队的兵力与上千吨的武器弹药以及战略物资葬身鱼腹,这让武汉方面的日军也伤了元气,很难再组织大规模的增援了。当时当阳、荆门的陆上交通线已经被国军切断了,盘踞在宜昌的日军进退两难,所以他们准备从武汉走水路补给宜昌,当时国民党的江防力量已经很薄弱了,如果不是这支运输队中途遇到风暴沉没,整个战役很可能会因此而继续拖下去!倘若日军趁这段时间调整部署,打通陆上运输线路里应外合的话,整个第五战区主力很可能会被拖垮!”
“对了小伙子,你是那位道爷的什么人啊!”黄老汉问石三。
“哎!”石三眼圈红润,“算起来他是我师叔!对了黄老,能不能带我去那位道爷的坟看看?”
“早没啦!我记得,当时那坟就在江边,我年年去,后来有一年去,发现都改成挖沙子的了,让挖沙子的船给挖了!”
“啊?挖沙子的给挖了?那么说。”石三跟罗金明不约而同的一对眼,“莫非酒店的那个遗骨,是马老爷子的!?”
……
临行前,石三把黄中华叫到院子里,伸手从包里摸出五千块钱递了过去。
“石兄弟,你,这是干嘛?”黄中华一把推回了石三的钱。
“黄大哥,你别误会,这是我给老爷子的钱,老爷子年年去祭奠我师叔,我也没什么好孝敬他老人家的,今天就带了这么多!改天一定再登门道谢!”
“唉!”黄中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钱收下了,“其实政府年年来人,给钱给东西,我爹他说什么也不要,说不能给国家添麻烦,这两年江里鱼也少了,对了,石大哥,那位道爷,叫什么名字?”
“这个。”石三犹豫了一下,“姓马,道号思甲子,马思甲!”
“对!对!绝对不要挖了,怎么挖的怎么给我埋回去!”吕队长在旁边拿着石三的手机一个劲的嚷嚷,“报告?那个我不管,理由你们自己编,什么没有发掘价值啊,什么并非古迹啊,你们自己编!对!告诉牟局长,要挖让他自己去挖,就说我说的。”
……
一出门,石三第一件事就是给英尊酒店的祁经理打电话,询问那块带有人骨的围墙是如何处理的。
“鹰(扔)到江里的啦!”祁经理回答得很干脆。
“扔,扔到江里啦?”石三后悔为什么告诉他扔江里这个方法,倘若埋了,还能找人挖出来,这扔到江里了去哪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