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而已。窗帘已经用了20年了,洗得很破旧,出现了很多窟窿。应该买新的窗帘了。我提议买一种新面料的窗帘,那种窗帘不容易脏,而且不需要熨烫。
“也许我们应该换一种花样,上个星期,我在一家商店看到新的样式,”我说。
杰米森太太大吃一惊。“这间房子是由一位著名设计师设计的,”她提醒我说,“我不想有任何变化。那会影响整体效果的。”
“我相信他们已经不生产那种面料了。”
“你应该去最好的商店看看,我相信可以买到同样的窗帘来代替原来的。”
我进城逛了一天,非常愉快。我花了4个小时逛博物馆,因为那里有一个美术展。花了2个小时跟一位老同学共进午餐。在我乘火车回家前,我到一家商店挑了一块跟原先窗帘同样颜色的玻璃纤维。
“瞧,它们多接近啊,”我说,“那种老式面料已经不生产了。”
杰米森充满敌意地瞥了玻璃纤维一眼,“不行,你应该再到别的商店看看。”
忍受了这么多年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受够了。我们在许多大事上有过争论,但是,她在窗帘这件小事上也这么固执,让我觉得再也受不了了。我决定摆脱这个老女人。摆脱了她之后,也许我可以重新得到我的丈夫,他现在已经逐渐躲进自己的小世界中。他变得非常冷漠,从来不跟我争吵,但也很少说话,除了问我他的干净衬衫在哪儿。晚上,他一头钻进书本里。在饭桌上,他也回答问题,但通常总是不说话。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杰米森太太唠唠叨叨地抱怨说,我们昨天晚上吃的虾不好,她背上长了许多皮疹。突然,我看到机会来了。
“对,”我说,“你说得对极了。从现在起,你应该避免吃虾。当我做虾的时候,我要专门为你准备一些菜。”
第二天晚上,厨子玛鲁斯卡出去了。玛鲁斯卡是接管威丽玛的,杰米森太太批评威雨玛做得不好,她就离开了。威丽玛是惟一知道金枪鱼罐头的人,可是她已经被赶走了,而且是被受害者自己赶走的。真是具有讽刺意义!
那天晚上,我做了虾酱当晚餐。我做了三个干酪蛋糕,一个给鲁道尔夫,一个给我,一个给杰米森,在她的盘子里,我放上一份金枪鱼,上面浇上调料。三个盘子是不可能搞混的,因为虾酱与金枪鱼的不同,是很明显的。
当我把晚餐端到桌上时,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你还记得我不能吃虾,直是太好了,”杰米森太太很客气地说。冲我微微一笑,点点头,好像我是女佣人一样。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吃完那顿饭的,也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那个晚上,我整夜未眠,不知道罐头中毒会是什么样的。要过多久她才会感到不适?她会叫救命吗?她是马上就死了呢,还是拖好几天?
早餐的时候,杰米森太太的房间没有响动。我经过她关着的房门,匆匆跑下楼去煮咖啡。我听到鲁道尔夫像往常一样走进餐厅。我端着咖啡壶走进餐厅,看到他为他母亲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她仍然穿着她的天鹅绒睡袍。我手中的咖啡壶差点儿掉到了地上。
出了什么问题?一个星期后,我又乘火车进城。我来到图书馆,查阅有关罐头中毒的资料。我很惊讶地查到,在吃了有毒的罐头后18到36小时后,身体才开始发生病变。罐头中毒是很难诊断的。另外,并不是每个有问题的罐头就一定含有有毒的微生物。
现在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给她吃的那罐金枪鱼并不含有毒微生物。剩下的两罐会有吗?咱们等着瞧。
6个星期后,我又试了一次,我不想匆忙行事,引起怀疑。第二次,我把调味料做得非常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