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在吞噬着月亮的光芒。
Tony慌慌张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那件立起来的旗袍,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靠。
叠放整齐的旗袍,慢慢地舒展开来,漂浮在窗户前面。月光渐渐地暗了下去,黑暗为这件旗袍增加了几分生命的气息,只不过这生命似乎不属于这里。光线又少了很多,似乎被这件旗袍吸收了。
旗袍的搭扣,被一只无形的手,一个一个地解开。这时,Tony才发现这件旗袍,突然变得凹凸有致,就好像此时,这件旗袍正穿在一位身姿婀娜的女人身上一样。只不过,他还看不见这个女人。
他变得不那么害怕,更多的是好奇。他竟然在幻想这个女人的模样,她一定美得如清水芙蓉,如果天下间所有的女人都长成她的样子,这个世界很可能就不再需要化妆师了。
她出现了。
她的脸确如Tony的想象,也超越了他的想象。她美得让人窒息。她美得像一件艺术品。像一座雕塑,美得永恒,虽然可以触碰,但却没有温度。
最后一个扣子被解开。
她缓缓地从旗袍里走出来,身后得旗袍像完成了使命一样,落回了箱子里。剥离了旗袍的束缚,虽然还是看不清她的脸,但是Tony可以确定,她变得更美了。
她的皮肤光洁如玉,将仅存的那点月光吸纳,并转化为自己的光芒。她的走路的姿态非常优雅,像是在历史的迷雾当中穿梭。她慢慢地走向Tony,容貌渐渐地清晰起来。
Tony只是单纯的欣赏她,即便她缓缓地走向Tony的床边,也每有改变Tony对她的感觉,她依旧神圣不可亵渎。
她好像生气了。她的脸突然变得极其可憎。前一秒她距离Tony还有一张床的长度,下一秒,她就冲到了Tony的面前,带着那张可憎的脸。
Tony紧闭着双眼,将身体紧紧地靠近墙壁,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能够挤进去。
他想喊确喊不出来,他失去了他的机会。
在那一瞬间,好像所有的感官都被关闭了一样,他就像是把头扎进沙子里的鸵鸟,只不过他的沙子是黑暗。
好像什么事的没有发生,他好像还活着,他逝者把头从沙子里拔出来,这时,他听见门口有人在敲门。
“拖泥、拖泥。”
他一听就知道这个人是黄师傅,只有黄师傅会把Tony,叫成拖泥。他睁开眼睛,那个女人消失了,那个箱子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而且上面还挂着一把银色的锁。
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这个地方真的可以让人产生幻觉,Tony摇晃着脑袋看遍了房间里的所有角落,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拖泥、拖泥。”
他都忘了门口还有人在叫他,他赶紧下床,打开门,“是Tony,不是拖泥带水的拖泥。”
黄师傅很认真地在听,但是毫无疑问,下一次,他还是会叫错。Tony说完之后,才看见黄师傅手里的托盘,“这是什么?”
“这是姜汤水,驱寒用的。”
Tony对驱寒的概念不是很理解,他以为黄师傅指的是驱邪,他还不想和任何人提起他的幻觉,“这没什么寒,不用驱寒。”
“今天下雨,你们淋雨了。”黄师傅在他自己的头顶上做了个去湿气的手势,“喝点姜汤水,寒气就从头顶出去了。”
Tony还是不太理解,但是他还是接受了黄师傅的好意,“谢谢您。”
黄师傅这才安心地离开。
Tony把两碗姜汤水放在了桌子上。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