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按着母亲所交代的,我把它交给了行止真君。”
砰!
禅房中的一张木质桌子被付景宸一掌拍成了齑粉,木屑散得到处都是。
穆长宁只来得及微微抬眼,下一刻便觉得脖子上忽然一紧,她被人紧紧扼住了咽喉。
付景宸掐住她的脖子,一双眼里透着点点猩红,他像是陷入了一个死胡同,显得偏执而疯狂。
“你是在记恨我。”付景宸怒目而视:“你在记恨我,十多年前,为了那个冒牌货,抢了你的玲珑箜篌!”
窒息的感觉,混着强烈的剧痛。
在付景宸面前,她渺小得如同蝼蚁,就如那日温岚一样,只要他稍稍动一动手指,她的命就可以了断在他手下。
听到这话,穆长宁只是觉得可笑,笑过之后,又是一阵无奈悲哀。
她也不挣扎,不过垂着眸艰难说道:“义父,我没这么无聊,本来都是些陈年旧事,五指山我用得相当顺当,您并不欠我什么,我又何须记恨?”
她直直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那只是母亲的心愿……”
那股力道忽然松了,付景宸颓然放下手。
穆长宁揉了揉发疼的脖子,恭声道:“义父,若没什么事,我先告退了。”
“长宁……”付景宸神色复杂。
他必须承认,当初收她做义女,完全是因为蒲宴的关系,他爱屋及乌,后来温岚鸠占鹊巢,借了付岚音的身体,比起义女,自是亲生女儿的亲缘更深厚。
可事实证明,那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游魂。
若说父女感情,本就是建立在血缘关系上的,温岚的劣根性他不是没看到,只是因为有着血脉的牵扯,从而忽略无视了,等到抛开这层关系后,居然真的什么也没剩下。
付景宸轻叹道:“长宁,你还是我的义女。”
穆长宁顿了顿,不甚在意地笑笑,“义父说笑了,我不一直都唤您义父吗。”
“……”
付景宸再未开口,穆长宁施了一礼转身告退,付景宸也没叫住她。
那一日发生的事,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不过飘起了两朵水花,说到底全是人家的家务事,很快便没人去在意关注。
穆长宁发现苏讷言近来心情似乎极好,能让他这般高兴的,眼下大概只有一件事。
穆长宁笑眯眯问道:“师父,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呀?”
苏讷言好笑地睨她一眼,拿了只小玉瓶给她,“你自己看。”
穆长宁神识扫过,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再看到那瓶中红粉色的泉水时,倒是并未有多少惊讶,只是好奇道:“师父,在哪儿找到的?”
算起来,师父见过行止真君不过才短短几日,竟然这么快就拿到欲望泉了。
苏讷言摸了摸下巴道:“这你就要问扶摇了。”
“小师叔?”穆长宁望向另一边的孟扶摇,讶然道:“师叔,您怎么做到的?”
孟扶摇抽了抽嘴角,实在没忍住翻个白眼,心道那小矮子还真是黑,到现在还瞒得紧实呢!要是穆长宁事先知情,他何必还要答应那破条件,为他引路去取红莲业火?
胡媚那只臭狐狸……孟扶摇光是想想就觉得莫名牙疼。
“管那么多做什么,过程怎样重要吗?”孟扶摇懒懒说道。
穆长宁一愣,苏讷言无奈摇头,“别理他,他就这德行。”
苏讷言又说起回中土的事:“如今有了欲望泉,等到迦业寺的法会结束,我们便要借用寺中的传送阵回中土,你是还想继续在神洲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