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吗?一直盯着炉火看,看来他还是没明白其中的用意。苏荃便俯耳在了天诚师兄旁边,低道:“师兄你发一道真火到他盯着的那只剑炉里。”
所谓剑炉,其实就是地火。
筑基以上其实便有内火可供炼丹铸剑,但因为筑基修士体内的灵力远不足以供给长时间的铸炼之用,所以大部分修士都会得用地火来工作。
而当初,苏荃罚他来看这地火,用意其实也简单。
天诚的真火喷出,直接便将那眼地火的火苗全部压了下去。何曾受惊回头,却看到了天诚师祖身边那个靓丽的身影,惊喜地立马便扑了过来:“师姐……不,师叔,您回来了。我想通了,我想通了。”
“你想通什么了?”
“地火虽强,却是死物。死物奔腾不知急缓,可矿石却有灵性。若要铸就好剑,当然要提纯矿材。可若是一昧强攻,不过是毁了矿材的灵性。倒不如用自己的真火慢慢来炼。虽时日可能长久,却可在炼化过程中,体悟到矿材的每一分变化。”
苏荃乐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已经悟了,为何还一直在这里发呆?”瞧瞧这副模样,本来清清秀秀的个孩子,五十年不洗漱……泥垢什么的倒还罢了,头发胡子却是已经长得没法看了。整个野人似的。
她心情自在,却不想那何曾却是眼圈红了:“弟子想通了这个,却马上意识到有更多的问题需要想通了。本来是想和师叔请教的。可……弟子只好一个人慢慢想。想了一个再想一个,结果……”
不知不觉地便过了五十年吗?
苏荃真不知道是该说他什么好了,扭头对天诚道:“这孩子还算是我的执事吧?”
“当然还算。领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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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曾不是第一次做这位师叔的执事了,上次要他做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或许别有深机,但却与铸剑无关。所以这次,凤翎师叔又把她带回来时,他心中实是忐忑的。却不想,这位师叔进门后,却是直接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一袋栖霞石和一枚她亲自炼的火系飞针出来。
“照这个样子炼,什么时候炼好了,什么时候再说下一步。”
这是要收他为徒的前奏吗?何曾大喜,却不想这位师叔紧接着下一步说的话却是:“若是你炼出来的飞针,达不到这个境界,那么你想做我的徒弟,就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了。”
何曾大急大喜之下,便要回剑谷去领事。却不想,这位师叔却是让他往在她洞府中的别室,不许离开。
这待遇分明是弟子才有的。可偏偏这位师叔如今眼睛不便,她的执事需要日夜照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份忐忑在心,便让何曾更加坚定了一定要炼出一只上好的飞针来的决心。为此,日夜用功,勤炼不缀。因他想通了地火的缘故,所以炼针之时便只有丹田真火来炼化材料。如此一来,对灵力的耗损是极大的。灵力空了,便要修行打坐补上灵力来,这样才可以继续下一步。
他这五十年虽然荒废了修炼,可于道术心境上的磨练却是有的。再加上,乾宫峰的灵气比他原来居住的洞府浓郁许多。一年不到便晋了一级,又过了五年,终于进入了筑基中期。
可是五年的岁月过去了,他炼出的飞针却还是根本无法与凤翎师叔的飞针相比。这孩子较真的性子又上来了,所以压根不敢把他做出来的东西给师叔看,只一个人闷头做事。
而这五年里,苏荃也不是****只盯着这一个孩子看。她一月三日会到剑谷讲铸剑之术不说,还在无丹的帮助下,将门中所有在炼丹上有潜质的孩子收罗了出来。从中挑出了一个最合她眼缘的孩子。而这个孩子无巧不巧的竟然是那个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