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革命经历最丰富的谢缵泰被大家提名,这其实也符合委员会诸人的意思,谢缵泰在杭州负责外交工作,一直都做的很出色,虽然没有获得列强支持,但最少那个英国人会把他从杭州带出来,就说明他已经获得了他们的信任。除了外交,两广和南洋的复兴会组织也是靠他以前的人脉在建立,所以他的当选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而谢缵泰虽然之前被告知过此事,但还是非常激动的发表了一通讲演。他在讲演里回忆了十多年前的辅仁文社和杨衢云,回忆了甲午时的广州起义、庚子时惠州起义还有三年前的大明顺天国起义,说起因起义不成郁郁而终的老父,更是热泪纵横。在他的讲演中,他认为现在复兴会的革命策略是完全正确的,上等中等社会因为满清开了国会而变得支持满清,只有下等社会不但丝毫没有从开国会中受益,反而在国会召开之后承担更多的捐税,百姓的生计已经很困苦,虽然他们任劳任怨,但越来越多的税赋最终将使他们愤怒,革命的力量就在于此,复兴会要做的就是在领导它、组织它。
二次代表大会在清江浦的居仁街顺利结束,从运河回沪上的路上,谢缵泰和杨锐同船。其他事情他没问,只是有感于复兴会会章的变动,虽然变动不大,但作为一个老革命者,他对此还是很敏感的,会章一般是确定之后就不轻易更改的,可这次居然连纲领都改了。这让他很是惊讶,并且,他认为三个代表没有什么不好,很容易理解。
见他如此疑惑,杨锐笑问道:“重安兄,如果十年前,你看这‘三个代表’会如何?”
“十年前?”谢缵泰思索起来,但是良久都没有答案。
见他如此,杨锐再道:“其实复兴会的设立有一个原则性的错误。”杨锐一说错误,让谢缵泰心中一惊,而后又听杨锐说道:“三年前创立复兴会的时候,我是想理智的革命,在完成推翻满清、建立新中华的过程中,少死一些人,国家多保存一份元气,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那时候的我不懂什么叫做革命,也不完全是革命者,所以才会写出这样的会章。”
杨锐不好说三个代表是他抄自后世的,按照他现在的观点来看,这是一头死老虎的党章,已经没有什么激情和活力了,一个年轻的政党是绝不应该用这个早已老朽政党的党章的。
听到杨锐居然说自己理智错了,谢缵泰道:“竟成,你这话为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杨锐还是带着笑意,“重安兄,你能把你现在和十年做一个比较吗?”
杨锐又问了一个十年前,谢缵泰终于想到一些东西,他道:“若是要说现在和十年前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现在比以前多一些理智,还有就是知道革命应该要有枪。”
见他说的坦诚,杨锐不再卖关子,沉声道:“冲动和理智其实就是新革命者和老革命者的差别,或者更确切的多,我们和立宪派的差别也在这里,就是革命是冲动的,而立宪是理智的。”杨锐此话谢缵泰似乎想反驳,但是被拦住了,他继续道:“会来参加革命的人,都是热血上涌,激动之后的结果,可以说一个政党是不是有活力,就在于其中有多少人是冲动、盲目的,这才是革命党的力量所在,从这一点来说,同盟会做的比我好。”
“可是同盟会根本不能成事啊!”终于是忍不住了,谢缵泰说道。
“同盟会的成事与否不在于会员,而在于领导。一个优秀的革命政党,他的领袖必须是理智且务实的,但是他的会员却要是冲动而盲目的,只有这样的会员,他才敢于牺牲,乐于牺牲。”杨锐一句话说完,谢缵泰深思了,不过杨锐又道:“复兴会成立之初就有一个毛病,就是太追求理智了,而且排除那些狂热的革命者,这是十分错误的。而会章纲领的修改,也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