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暗杀唯有谨慎才可成功。”黄兴对东京革命之人素来了解,暗杀一事之前虽有杨笃生等在负责,可毫无成效,究其原因还是男子隐蔽不便,女会员中他只感觉方君瑛能担此大任。
“那就好。现在报纸上都说满清要立宪了,虽然其立宪也为假立宪,但却极能蛊惑民众,对我等革命大为不利,我们啊一定要破坏它。”日俄战停,双方都接受和谈,立宪派们顿时四处鼓吹日本之胜是立宪之胜,俄国之败乃专制之败,舆论鼓吹之下,满清的亲贵大臣,还有各地督抚也持此意见,就在前几日,朝廷已经宣布派五大臣出洋考察宪政了。
“忠山先生说的对,”黄兴又小声道:“这事情早有布置,现在我会会员杨笃生就在京城,他与军机大臣瞿鸿机早有乡谊,一些消息还是能打探出来的。”
“哦!”孙汶大喜,以前举义,都是因为没有内应,现在有这样一个人可以连通军机处,那对于革命大有助益,他忙道:“那这个瞿鸿机能否……能否运动到我们这边来?若是成功,他可为中国第一任大总统。”
孙汶对瞿鸿机的为人不太了解,本想说推他做皇帝以让他支持革命,但同盟会既立,皇帝怕是不好当了,只能是做大总统。黄兴对于他的话有些疑惑,但不好告诉他这个瞿鸿机可是清流一系,向来清廉的很,更是忠君的很,怎么可能会闹革命。“忠山先生,这个怕是很难了。此人为老旧人物,不是官位可以打动的。现在满清都在准备五大臣出洋考察一时,杨笃生已经被安排为这些出洋大臣的随员。”
孙汶和黄兴正谈论着怎么破坏满清立宪之时,方君瑛已经回到了寓所,只是她一见门,便感觉都气氛不对,她看着方声涛、方声洞问道,“怎么回事?”
“姐,他派人来过来了。”方声涛说道,他说的“他”其实是方君瑛的未婚夫王简堂,是个富家子弟,跟方家有姻亲,也在东京留学。不过婚前为了避嫌,他和方君瑛从不来往。
方君瑛一听说他来了,脸色却是一变,问道:“他派人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年小的方声洞说到,“他要你不要去革命了,要早日和他成婚。那人一说这话,我就把他给打出去了。你都还没有过门呢,就管到这里来了。”
听闻果然是自己担心的事情,方君瑛的心思更是重了。她之前在两大首领让她出任实行部部长的时候,除了担心自己干不好之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婚事了。月初的时候听说方家大多都入了革命党,这王简堂就派人来打听过,现在估计是知道自己真的入了革命党,所以才有这一出。
“我听说他也入了会?”方君瑛道。
“嗯,听谁说他是好像也入了会,我当初还奇怪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也革命了,原来他是为了你不让你革命啊。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说革命有男人就行了,女人还是在家里养孩子的好。”方声涛在组织中认识的人多一些,几经打听,发现这个王简堂爷既然也入了会。
“难道革命是男子的专利吗?”方君瑛听闻反驳道,不过她也只能如此反驳。她和王简堂的婚事是父母订的,革命可以反,但是这婚约她是反不了。她反驳完就回房去了,不过越想心里越不痛快,便走到了对面程莐的屋子里,她还没有敲门门就开了,程莐端了杯茶笑着道:“瑛姐,进来喝茶吧。”
刚才在客厅的对话程莐都听到了,她只觉得那个什么王简堂一点也配不上方君瑛,只是父母媒约在身,从世家出来的女子是不好抗争的,倒是她,小时候学的是西学,思想独立,该反抗的时候还是会反抗的。
“程莐,你在干什么啊?”方君瑛喝了一口茶,烫水入口,脑子顿时精神了过来。她看见桌子上都是票券。
“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