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流下来了。
从那一天起,他们就和解了。
现在,他们,还有孙趵老师一起在这个滨海的城市里开了个公司,还搞了个俱乐部。
是孙老师先下海的,随后汪指导办了内退手续过来,之后又邀请了X和另外两三个老同事过来。他们合作得很愉快,几家人常来常往,算是不错的朋友了吧。
后来,我去见汪指导的时候,也见到了那位教师,我们在一起吃了饭。
席间,他说,当他听到你去世的消息和其中细节的时候,受到极大的冲击,有一刹那,他产生很深的罪恶感,彷佛觉得自己的这句话和那个行为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作用似的,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言行和这些细节的产生多少有些关联。他为此有几天时间频频做梦。
在参加你的追悼会时,他感觉很多眼睛在看他。他彷佛感觉到别人心里的那种联想猜测和议论。这让他背上出了很多汗。他没敢继续跟着教研室的其他老师,送你到最后。他提前回来了。
但提前回来一事也让他很难受。于是他一直在停车场附近转来转去。
他很想对那件事情做点什么,因为他一直在那里转,所以,他就得到那个非常巧合而且非常合适的机会了。
他对我说:“我没有机会向你指导道歉了。”
他说,那以后他就很少说那种不经大脑的话了。他说:“从那次事情当中,我得到的一个提醒就是:说话的时候,心里应该要有别人。”
他们都不记得那张床后来怎样了。现在没人根本关心那张床。但他们都记得你。
就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