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作为一个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儿,我这些天其实都没什么事情,都可以看护他。晚上我妈也可以过来看看他。如果他情况非常不好,我们会送他去医院的。”
我再次说:“谢谢。”
高雄说:“不用这么客气。他也是我好朋友。”
他看着我泪痕纵横的脸,他说:“把脸擦干净,不要让人看见眼泪的痕迹。”
他说:“你回去安心睡个好觉。明天好好上补习课,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无论情况好坏,我都会设法告诉你消息。”
我点头。我张开手掌。我低声说:“他那儿的门钥匙。他疼得厉害,不能起身过来开门。我把他的钥匙带出来了。”
高雄从我手掌里拿过钥匙。他看着钥匙上的那个小鱼编织物。
他说:“你编的?”
我说:“嗯。”
他说:“有没有考虑过,有空的时候,也给我编一个?鱼太孱弱了,给我编个豹子,或者眼镜蛇?”
我抬起头,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再次咬了咬嘴唇。
他说:“我只是想让你开心点。”
他说:“但是,我太高估自己了。这是不可能的。对吧。”
他说:“只有他能让你开心。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能让你开心,能让你伤心。”
他说:“对吧?”
(四)
高雄坐在你的床边。镇痛药现在起效了。你的脸色虽然还有点苍白,但是比我离开的时候,已经好看得多了。
你说:“你怎么来了?”
高雄说:“疼成这样,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你说:“我也得能起来下楼去,才能找到电话啊。”
高雄叹了口气,说:“圣人,你可以叫人帮忙的啊。”
你虚弱地笑笑,说:“以前没这习惯,经常临事想不起来。”
高雄再次叹了口气。他说:“这时候了,你还老想着什么麻烦不麻烦别人的呢。”
你说:“心心去找你来的吗?”
高雄点头。
你说:“她怎么样?”
高雄说:“还能怎样?一个女孩。她被吓坏了,看上去有点呆呆的。她很难过,话都有点说不出来了。”
你说:“她哭了吧。”
高雄说:“是的。她满脸都是眼泪。她看上去很绝望。”
你沉默。
过了一会儿,你说:“死得安详,是一种福气。”
高雄说:“非常同意。即便是为了身边的人不痛苦,我们也有责任死得安详。”
你说:“让她的心,面对一切痛苦,都始终保持安详,这才是最彻底的安详。”
高雄说:“怎么才能让一个女骇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安详呢?”
你说:“男女有异,此心无别。我们把心的安详,做出来,给她看。她是有悟性的女孩,她会明白。”
你看着高雄。你说:“帮帮我?”
高雄说:“尽管吩咐。”
你说:“在我不行了的时候,帮她一把。”
高雄说:“不要乱想,离开那天还早呢。你自己帮她,岂不是更好?”
你说:“那一天越来越近了。而她,可能还有非常漫长的一生。”
你说:“我心里,只有两件事情,有所牵挂,不能断然放舍。除了父母,就是她。”
你说:“我担心她过不了这个坎。她需要帮助,来自她信任的朋友。她,曲高和寡,没有太多心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