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试了试床板。
我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神情黯淡下去。
你走到我身边。你说:“士兵的住处是什么样的,我的住处就也该是什么样的。不应有特别的享受。”你说:“陈伯父当年在军中,也一直是这样的。”
我说:“现在你有军费了,不能把士兵们的住处也弄得更舒服一点吗?”
你摇头,说:“军队不是享福的地方。峒城和怀州府的奢靡淫逸之风,断不能传到军队里来。军队平时过得太舒服了,在战场上就会吃不了苦,就会没有决死之心,就会畏惧艰难和冒险。”
你说:“军人是随时随地连性命都要放舍的,怎么能连舒适的床铺和被褥都舍不得?为了关键时刻毫不犹豫的舍生忘死,军人平时就要习惯吃苦,习惯忍人所不能忍,习惯舍人所不能舍。”
我低头说:“我明白。”
你说:“而这一切,都需要从军官自身做起。”
我看着你。我说:“我全都明白。可是,我的心,还是好痛。”
你听了,心里又是一阵激荡。你握住了我的手。
你说:“琴儿……”
我们彼此深情相视,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四)
营房外,吴顺带着几个士兵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过来。远远地,他看到傅天亮和张保站在距离你的营房七八丈的地方,小声地在闲聊。
吴顺奇怪道:“他不是叫你们一起来吃饭的吗?”
傅天亮说:“是啊。”
吴顺说:“那干嘛站在这儿不进去。”
张保笑道:“进不去啊。”
傅天亮笑道:“自己去看。”
吴顺往你营房那边走去。不一会儿,他又折转回来了。他说:“他们现在根本感觉不到时间。咱们要是一直在外面站着,估计站到天黑也吃不到午饭了。”
傅天亮和张保看着吴顺。傅天亮问:“那怎么办?”
吴顺翻着眼睛看天,拿捏着说:“如果你们求我呢,我就冒死去打一下岔。”
傅天亮和张保互相看看,笑着向吴顺抱了抱拳,同声说:“求!”
(五)
“开饭啦!”吴顺一声吆喝传了进来。随着声音,吴顺带着送饭菜的士兵,推开营房门,一步就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傅天亮和张保。
我吃了一惊,飞快把手从你的掌握当中抽离了出来,红着脸和你分开了一点。
你也后退了一步,脸上也有点泛红。你看着他们,说:“你们来了。”
傅天亮一向稳重,只是笑着点点头。张保笑道:“其实早来了。”
你看了看地面,没有作声。我满脸绯红。
吴顺走了过来,咚地一声,把一铜盆大小的海碗装的饭菜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他豪迈地说:“小姐,这份是你的。”
我看着那脸盆大的海碗和里面满满的饭菜,忍不住说:“天啊。”
你看了吴顺一眼,笑道:“他这人的话你也信啊。顺子逗你开心的。这是大家一起分的。”
你把傅天亮和张保正式介绍给我。我们互相见礼。
大家分宾主坐下。士兵们搬了案几和坐垫进来,又分了饭菜送上,各个座上都斟了一杯清酒。
你坐在正面的主位上,我坐在你的旁边。
你说:“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是我私人请客,感谢大家。军中饭菜简单,也不宜酗酒,我们少少喝点,点到为止,大家吃饱就好。”
大家都向你和我祝酒。我们也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