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再次叫了你一声,问你能否听见,是否想要什么东西。
你没有回答他。
他又问了一次,并且帮助你把手放在胸膛上。
这时,你低微地说:“它在哪儿?。”
高雄说:“什么东西?你找什么?”
你呓语道:“我答应过她,要一直戴着它,直到最后。”
高雄问:“戴着什么?你答应过谁?”
你说:“母亲。”
你持续地呓语道:“母亲。”
高雄问:“你还好吗?我是高雄,听得见我吗?”
你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睁开眼睛,你身边的仪器再次发出一些声音。
高雄看了看你,又看了看仪器,决定立刻呼叫医生。
(三)
你睁开眼睛,并且能说话,是40分钟后的事了。
这一次,你认出了高雄。
高雄告诉了你刚才的事情,并问你刚才在找什么东西,你提到的“她”是谁。
你听了,没有说话。
高雄说:“是在做梦吧?”
你看了高雄一眼,无力地笑了一下,说:“大概是吧。”
你说完这句话,眼光就注视着天花板。
你不说话,一直注视着天花板。
就在高雄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你说:“不是做梦。”
你说:“护身符。”
你说:“那时,她叫琴儿。”
高雄说:“琴儿?”
过了半秒钟,高雄又说:“你是说她吗?心心?她以前叫琴儿?是小名吗?”
你的目光转到高雄的脸上。
你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很久以前,她叫琴儿。那是另外一个人,可也就是她。”
你疲惫地说:“不是梦。”
你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但也是梦。不是真......。”
你没有说完这句话。
你感到剧痛。
(四)
“要不要叫医生再过来一下?”高雄担心地问。
你摇头。
“那么,要不要喝点水?”
高雄问。
你摇头。
“要不要把床摇高一点,会不会躺高一点觉得舒服些?”高雄问。
你不能再有表示了。
(五)
呕吐过去之后,你又迷迷糊糊地睡了。
高雄听到你在昏沉当中说:“不要哭。”
你说:“不要哭。”
那天,你没能再清醒过来,也没能再和高雄说话。
(六)
后来,高雄和你之间,还曾经有一次谈到这件事情。
你说:“我知道自己为什么病得这么重,也不可能长命。因为,以前我杀了太多太多的人。我施加出去很多的痛苦,现在,这些痛苦正在回到它被发出的地方。”
“以前?”高雄问,“你杀人?”
你说:“是的。出生之前。我是说,前生。”
高雄沉默了一会儿。
你说:“你不相信有前生吧。”
高雄说:“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
你无力地笑了笑。
高雄说:“你和心心以前认识,对吧?她那时叫琴儿?”
你说:“是的。我经常梦到那时候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