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父亲,还有哪些家伙?”
某一刻,雪衣忽然冷冷地问。
“我……我……”田静转头望着雪衣冰冷的脸,她不敢说,如今的雪衣,太过恐怖莫名,要是让他知道,必将在鳌帝天庭掀起腥风血雨。
“你不说我也能猜想到。”雪衣没转头,继续俯视着他亲人们的皑皑白骨,冷冷地说道:“坤界的几大势力,加上其他鳌帝天庭地方的势力,如今但凡有着神灵、神皇存在的,应该尽都参与了当年的围攻!”
“不!”田静骇然,“你不能这么做,当年他们也是担心你天弃身份给他们带来灾难,所以……”
“是么?”雪衣冷笑,“当年你也是,为何他们就不担心?哦,因为你有个好父亲?居然把我的命运变了!”
“雪弟,我……我不是那个田静。”
“那你究竟是哪一个田静?你是凡间的那个吗?可你为何还称呼他为父亲?杀千刀的,为了保护自己女儿,就要别人赔上整个家族吗?”
在亲眼目睹亲人皑皑白骨之后,雪衣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的状态,也无法顾及和田静在凡间的姐弟情分。
但他终究是无法向田静出手……
俯视一会儿,雪衣再也忍受不住心头的悲凉,他掠下虚空,要为亲人“敛尸”,雪妮、田静紧跟着。
雪衣在前面默不作声地扒开雪地,将一具具残碎的皑皑白骨,重新收敛起来,每当一块残碎的白骨被收敛起,他心头悲凉和怒火就愈盛……
雪妮、田静两个在后面也接着这样做,她们亲手捡起一块块残骨,前者是痛哭,后者是胆战心惊。
寒风呼啸,雪花肆舞。
一座白色的千人冢堆起来了。
雪妮一直在哭泣,可雪衣除了愈发冰冷,看不到他冰冷眸子中一滴眼泪。
他在压制仇恨,他也不想再次掀起腥风血雨,可是随着他小心捡起一块块白骨,又随着一块块入土为安,他能清晰地感应到,自己心头怒火就平添一份……
雪衣自小懂事以来,尤其是觉醒血脉之后,他听到爷爷神念留言,就一直想寻到亲人,一直想到家族故地来看看,也是奇怪地曾经魂梦牵绕地梦到这里。
那是凡间的梦境,居然和现在看到的是一样的!
冷淅淅,风淅淅,魂回故地断肠离;
骨淅淅,碎淅淅,惨绝人寰不忘与。
白淅淅,雾淅淅,咫尺相见雪花泣;
心淅淅,泪淅淅,不见亲兮冷峻洗。
“原来梦境竟然是真的。”雪衣喃喃自语,终于潸然泪下……
……
千人冢前,雪衣无声地流泪,天空的雪花,也似乎在愈发呜咽,隐隐地,又像是酝酿着巨大的风雪暴。
田静看着雪弟兄妹俩,一个也不敢劝说,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她只能一直陪同着雪衣。
他们三人,这愈发狂风嘶吼、雪花肆舞的千人冢前,枯坐了数日之久,不吃不喝数日之久。
当雪衣的泪水似乎流光了,又似乎终于能冷静下来,他才站起来,深深地对着亲人千人冢拜了几拜。
他转身问身边唯一血脉亲人妹妹雪妮:“你是跟着我,还是守在这里?”
“无需怕什么,我既然回来了,没人再敢追杀你。”他忽又补充道。
雪妮低低地抽搐:“哥哥,我不放心你,我想守着亲人,又想跟着你。”
雪衣可以无视到大宇宙掌控的地步,可也不放心让妹妹一人呆在这里,他只好说:“那你就到我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