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心跳还是有的,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转头却没看到别人,叶芦伟也没问,给准备过来扶自己的幺舅妈拉着嘴角笑了笑,慢慢进屋坐在了床边,默默看着安静躺着的句蓉梅。
此时的句蓉梅脸上大约清理了下,几缕长发还贴在腮边,苍白无血的脸上冰清玉洁,透出一种异样的美丽。
大约是跳下去时就摔休克了,句蓉梅肺部进水不算严重。医生见她不再呛咳,就停止了清理肺部,开始检查她身上是否有其它外伤,示意叶芦伟出去。叶芦伟伸手轻轻握了握句蓉梅冰冷的手,慢慢移出了房间。
李站长从龙光镇开着桑塔纳回来准备接人回县上时,时间大约是下午七点。句爸正在句蓉梅房间小声安慰目光呆滞的句妈,一边椅子上,余良友正睡得口水长淌,无知无觉。
事情就是这么的狗血,离了外人在场,句蓉梅一路跟句妈争执,最后急了说我都有人家的孩子了,怎么可能去嫁给余麻子,句妈妈听到这话,当时就急了,给了一个响亮的巴掌,然后边哭边让闺女去死,不要丢了她句家的人。
句蓉梅从小到大,从来没被父母打过,本来就郁闷了三年,一时绝望之下几步冲上桥,纵身跳了下去。
整个过程虽然跟上一世不完全相同,内容却大同小异。还好五孔桥比三孔桥低了近一倍,汛期离水面只有四五米高,水流较缓又浅很多,叶芦伟判断正确,奋力施救,总算是避免了这一世句蓉梅的香魂早逝。如果这一世她还是跳的三孔桥,除非有奇迹,否则神仙都救不了她。
李站长郁闷地帮着收拾烂摊子,先把醉翻了的余良友送去了站上职工的房间睡,又去找人做了点吃的来,让句爸句妈多少吃点。然后还得去值班室给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直接汇报这些破事,忙得心不甘情不愿。
好不容易把大家都安排睡下,又想起自己还有大笔的钱在叶芦伟那小子手上,只好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卫生所看望下负债人。
卫生所里,叶芦伟已无大碍,正在句蓉梅房间陪着,满老幺两口子家里两个女儿都还小,又养着大量鸡猪鸭鱼、兔狗猫蚕等生物,已经回去忙了。这里派了一个本家的小姑娘呆在房间角落静静地看书陪着。
小姑娘名叫满江虹,不知是谁给取的很欠的名字,现在才十来岁,已经有点婷婷袅袅的意思了。
叶芦伟初见到这小姑娘时,心里还一阵模糊,因为这张还非常稚嫩的脸,未来却几乎天天见面。
十一年后满江虹大学毕业,来叶芦伟所在的咨询公司实习,之后顺利留在公司做财务,叶芦伟穿越过来前,一直做到了财务经理。
她是叶芦伟老妈满红玉一个祠堂里,刚出五服的堂弟的女儿,严格说来算叶芦伟远房表妹。后世这小姑娘有点崇拜已经勉强算成功人士的叶芦伟,在公司精明强干,私下里却凄凄哀哀地单恋着,年近三十都不去找对象结婚,成了一大家人包括叶芦伟的心病。
李站长提着几罐啤酒、一点卤肉和一包花生米踱进来时,叶芦伟太累趴在床边都快睡着了。两人把小姑娘满江虹叫过来吃点东西,两个男人默默地扣开酒小口地喝。
李站长非常奇怪地发现,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叶,给他的感觉远比二十四五岁的小余更成熟,甚至有一种跟他才是同龄人的感觉。
江湖阅历这东西真心装不了,不但装不了老,更装不了嫩。叶芦伟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出他年近四十的丰富阅历。
这就好比打游戏,没有哪个开发商,敢真的做出一个能被杀到零级的游戏,等级一旦练上去,就算什么装备不穿,空手属性还是比菜鸟强大太多。
叶芦伟今天下午的救人行动,堪称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