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浮在水中前行,根本没搭理的意思,人影也快消失在那灰白浓雾之中。
粗犷大汉的眼神,更为不满:“我这是瞧不起人?我姓燕,名狂人,一介散修,你给我记住了,迟早有一日,我要把你们这些名门大派的弟子踩在脚下,可敢留个下姓名?”
庄无道愕然,心忖道怎么这又是散修,又是姓燕?燕狂人,难道也是大灵国的一位皇子,燕鼎天的兄弟不成?
可听此人对名门大派满腹抱怨的口气,又不太像。
庄无道不由顿足,仔细回思,自己的姿态,确实有些不妥。尽管他并无有轻视之意,只是不愿在这时候再与这人打交道而已。可看在别人的眼内,却未必就是如此。
微摇了摇头,庄无道还是回过身,语含歉意道:“刚才对不住,我只是在桥上想些事情,有些失神了。我名庄无道,离尘宗弟子。燕狂人可对?你的姓名,我也记下了,告辞!”
那粗犷大汉却一阵发呆,似没想到,庄无道还会转过头来向他道歉。
庄无道倒是有几分理解,一般散修的地位极低。似北堂古月家这样的地方豪族,或者那些入了类似‘天道盟’之类散修盟会的修士,情况还好。其他无根底的修士,真是任人欺凌宰割。
名门大派的弟子,往往一言不合,或者仅仅只瞧不顺眼,就可让这些修士走投无路,身死道消。
所以他也佩服此人,明明知他实力不俗,在宗门内地位定然不低,也依然敢说出这番话。
光是这胆量,就使人佩服。 “庄兄心存防备,多半是对我飞鹄子放心不下。这句话,就当我飞鹄子没说过。那云海主殿去不得,不过偏殿周围,应该还能有些收获。飞鹄子告辞了——”
说完这句,飞鹄子的人,就已到了数丈之外,再次从这桥头走下。
庄无道则依然立在原地,微低着头,若有所思。而待得他恢复过来时,眼前就已见不到飞鹄子的身影。
明明这云海殿五里方圆之地,都在他眼皮地下,飞鹄子却偏偏不见了踪迹。
不止是他,就连之前那些往云海殿深处奔去的金丹修士,也是一样。
而西面烈阳殿的白玉石桥之后,还有更多人人影,争先恐后的往云海殿疾奔而至。
这却已非是金丹修士,都是一些普通的筑基径。说‘普通’其实绝不普通,能够进入第三层,在这一层完成筑基的修士。都是天一界中,天资绝顶之辈。这里指的‘普通’,其实只是相较那几十位金丹修士而言。
这些人之前也同样被拦在了外四殿,只有当禁法解除之后,才能进入此间。
庄无道没去理会,直接就在意念里询问道:“云儿,要想解除羽蛇死咒,有没有可能以煞解咒?”
“以煞解咒,剑主为何会这么想?”听云儿的语气,明显是兴致颇佳。
“确实是有这种方法,不过剑主你,到底是如何想到的?”
“是那位绝轩道人。”
庄无道一声苦笑,他这是联想到了宇文元州。既然能以毒攻毒,那么以煞解咒,也不是什么无法想象之事。
“我想知道,这死灵之地,有什么东西可助羽旭玄压制羽蛇死咒?”
“举一反三么?剑主确是聪慧过人。”
云儿语含赞意。而后思索着道:“以煞解咒之法,有十数种之多,不过都有着极大隐患。而与死灵之地有关的,就只有两类。一种是‘玄阴灵煞’,就生于死灵之地,往往在高阶煞魂体内蕴育。不过这里的死灵之地,死气的品阶不足,不足以产生。至于另一种——”
云儿的语气微顿道:“那是一种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