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纪律森严。蒙古人、八旗,杀掠再多,也是对外人,在他们内部,可都规矩的很。
而时代发展到现在,使用热兵器的近代军队就更是如此。董福祥亏得还认为自己队伍跟着秦军混了大半年,精神面貌俨然一新,军规军纪加强了很多,却哪知货比货待扔,简直都要无地自容了。
刘暹对董福祥部是一直放任自流的。他眼里看重的只是董福祥这么一个人,可不是六百人的小小董军。董福祥只要是有上进心,跟着自己越久,就会对手下的旧式军队越加不满。当这个不满积累到一定程度,当董军的前进脚步实在无法再前进时候,这个潜在矛盾就会自自然然的爆发。那个时候要么董军的旧势力隐退,董军焕然一新,要么就是董福祥光棍的离开,而无论哪一种,都会是刘暹收服董福祥的大好机会。
四月里,当新年的第一封从汉中递过来的消息包送达刘暹手中的时候,征伐军已经进抵索尔库里。这地方往西沿路再迈进一步,那就是南疆的和阗,沿途往东北去就是甘肃的敦煌、安西州。那是一条去往北疆的路!
两千年前丝绸之路的南北两路——就是现在的南疆与北疆。
刘暹现在可以随意的挥军进攻南北,因为不管是和阗东部还是敦煌一带,南疆的叛军与肃州的暴军都寥寥无几。尤其是敦煌,肃州暴军脚步根本就没真正的站立到这里,马文禄造反都三个年头了,也只是偶尔有手下士兵到敦煌逛一圈,打打酱油就又回肃州去了。
肃州近旁的高台还有前乌鲁木齐提督,现乌鲁木齐都统成禄这一支人马呢。即使成禄此人是一个绝逼的废物,从内蒙出兵三年了,北京叫他出关进驻哈密,配合哈密帮办大臣景廉收复乌鲁木齐。他却以肃州暴军起义,驻兵高台不出。岁按额征,摊捐粮料、麸草、煤碳、油烛,以及年节犒赏,然兵始终不出城一步。并且在高台蓄养戏班,相为娱宴,将自己的三姨太也从北京接到军中,荒边远塞,竟视为安乐行窝。
可不管成禄如何的废物,他这支兵马始终牵制了马文禄的一部分军力。也算给了景廉在敦煌安西一带落脚的余地。
刘暹若是兵进敦煌,经安西州就能进入哈密和巴里坤这两个妥明势力薄弱的地方,当地的一些个小军头,比如哈密【回——维】部郡王,那豆丁点的实力根本挡不住征伐军的隆隆铁骑。
哈密帮办大臣景廉与手下的领队大臣文麟都是今日八旗中少见的才俊,景廉刚刚充哈密帮办大臣时,手下只有募勇千馀,骑不满百,粮秣匮乏,连出像样的屯兵之地都没,只能在冰天雪地里宿营。但景廉对手下勉以忠义,夜支单帐,燃马矢,席地坐,时出抚循,以是兵心固结。马文禄不愿意看到他在敦煌一带站住脚,派小股部队部队进袭,景廉诱敌深入,一直放暴军打到安西州下,以逸待劳大败之。
如此他与肃州暴军缠斗年余,暴军小股部队进袭,连连失败,大队兵马又不愿离开肃州,以至清廷在敦煌一带还能保持有一点威严。到去年为止,景廉在当地招徕土著三千六百馀户,劝募杂粮二万馀石,已使得自己的这支小部队兵粮无忧。
而在他与肃州暴军的一场场缠斗中,领队大臣文麟就是景廉最得力的助手。更兼得文麟在北疆任职多年,新疆乱起之前,更长年驻守于奇台一带,对北疆的地理地势和地方部族势力了若指掌。
刘暹若是能得此二人襄助,占据哈密与巴里坤易如反掌。然后他的大军就可以直逼古城、奇台,遥望乌鲁木齐了!
但如此一来他需要面临的问题就有两个:首先,肃州的马文禄会不会起大兵来攻?
毕竟征伐军与景廉那千把人的小部队是完全的两个概念,站稳脚跟后对肃州的威胁不言而喻。更别说刘暹还有去年顺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