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但视线中却看不到几辆趴窝的英军战车,而且投入进攻的战车群之中,鲜有不堪一击的“维克斯”!
看着这些叫不出名字、摸不清性能的英军战车,军士的浓眉几乎皱在一块了,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而是命令炮手们瞄准敌方战车的履带射击。
照明弹能够提供近乎白昼的光亮,只是持续的时间非常有限。炮手们迅速装填穿甲弹,趁着照明弹亮起进行观瞄。他们盯住的那辆英军战车已经来到了离联军堑壕大约两百米的地方,它的车体正面只装配了一挺机枪,这会儿正不断向联军阵地喷吐火舌,它的炮塔有着跟澡盆边缘相似的弧线,正中是一门看起来跟轻型战防炮类似的火炮。
带着全体炮组的寄望,又一发穿甲弹出膛而去。显然是因为光线的关系,等了足有十多秒,军士才兴奋地叫了起来:“我们做到了,太棒了,我们打断了它的右侧履带,这下它该停止前进了!是的,它停止前进了!”
“继续攻击还是转移目标?”操炮手侧昂着头问。
军士不假思索地答道:“照着这个办法攻击下一个目标。”
除非是碰到了采用克里斯蒂悬挂的战车,否则的话,打断履带确实是阻止敌方战车继续推进的有效方式,但真正的问题在于履带暴露在外的面积只在坦克正面的一小部分,隔着两三百米的距离,视觉环境又不甚理想,有几个战防炮组能够做到一击命中?
看着英军战车带着隆隆的轰响声越驶越近,爱尔兰伞兵加拉赫的手已经开始有些颤抖了,他现在每一次开火都冒着被敌方机枪子弹射中的危险,这感觉就像是面对着不断挥舞镰刀的死神,而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是,一旦这些钢铁怪物碾过战壕,战防炮、重机枪什么的肯定会被它们一扫而空。光靠步枪和刺刀不是不能挡住英军步兵,只是防线被突破之后,人们是否还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在掩体里呆了约莫有半分钟,加拉赫深吸了一口气,起身、举枪、瞄准一气呵成,但忽明忽暗的照明弹反而迷乱了视野,最吸引目光的莫过于从那些英军战车迸射出来的枪炮焰光,但普通步枪子弹对这些家伙是毫无作用的。等到眼睛好容易适应了光线,加拉赫看到不计其数的人影正在英军战车后方晃动,稍作调整便扣动扳机,然后飞也似的闪回掩体——这样的战斗节奏,防御火力还能维持几成?
就在加拉赫渐渐陷入绝望之时,阵地前方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爆炸声,片刻过后又是一个,地面传来的颤感虽不如先前英军重炮轰击时那么强烈,但也感觉得出来,爆炸的威力非同小可。
“敌人碾上我们埋的重型地雷了!”加拉赫听到有人如释重负地说。
紧接着,一名士官沿着堑壕一路小跑一路传令:“大家准备好粘弹,敌人战车一靠近就扔,都看准了扔,把它们钉死在阵地前!手榴弹也准备着,干掉战车马上对付后续跟进的敌方步兵,还有步枪都装好刺刀!”
有对策的防御让惶惶不安的士兵们镇定下来,加拉赫从刀鞘里拔出刺刀,动作麻利地装上步枪,把步枪靠着堑壕壁放,然后将手边所有的手榴弹都拧开保险盖,包括登陆后配发至一线阵地的“粘弹”——这是士兵们给M30型反战车手榴弹所取的绰号,它依靠磁性吸附在战车装甲上,利用空心装药的射流效应穿透钢板杀伤车内人员,是爱尔兰军工部门为同盟国阵营贡献的又一技术装备。
做好了这些准备,加拉赫拿起步枪,因为装上了刺刀,施展起来没有先前那样自如,他不得不更加小心,可是这次刚探出头,就像是挨了狠狠一闷棍,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顿时跌坐在堑壕里,半天才回过神来。摘下头上的钢盔一看,射中自己的子弹居然卡在上面,若不是这货质量好,自己恐怕已经一命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