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十月里的枝桠是不是哪里开出了花儿,竟让他们看得如此入神!
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暗冥的伤势已经渐渐好转了,做一些小事情已完全没有大碍;赤风依旧是整日里忙忙碌碌,只不过偶尔也会如现在这样,停下来发一会儿呆,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日子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走过的,似乎一晃眼的功夫就到了十月的尾巴,算一算,离毓筱离开京城已将近半月。
确实,在路上颠簸了半月之久,毓筱终于是到了汝城。
此刻,马车就停在城门外,被挑起的车帘,毓筱看着巍峨的城门楼子上隽起的白绫,寒风中扬起的白幡……她的心狠狠的抽了抽,可是却没感觉到痛,只是一阵窒息,眩晕之后陷入了一片黑暗。
……
……
醒来的时候四周空荡荡的,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地龙烧的暖和和的,让毓筱恍惚中生出了些错觉,隐约觉得,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偶尔她一觉醒来,会谁也找不到,可是屋子里的炭火却是足足的,生怕把她冻着……
从屋子里出来,寒风迎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打个冷战,抬眼望去,她一直都不敢去想的,如今却就在眼前,就像是一叶孤舟,棉白色的灯笼摇曳在寒风里,正无声的向她述着一切……
终究,还是没能赶得上外公的最后一面……
终究,他还是走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有点像一个无归处的幽灵,她满脑子胡思乱想着什么,不自觉的迈步前行,往那隐约传来的哀乐声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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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堂[设灵堂之处]
喧嚣声混在一起听不出所以然,人来人又往乱作一团,说到底,真不愧是权掌一方的大家族,齐百圊的丧礼隆重的就像是一个小的国丧,几乎全汝城的百姓都来了,人山人海拥挤的站不开脚。
咿咿呀呀唱着的京剧充满了哀悼,灵堂里嘤嘤啜啜的哭泣声被遮盖去了,脚步就这么停在了人群之外,毓筱就一直看着那缟素具结的一片雪白,始终都没有动上一动。
怕是一早就留意着她了,齐胥逸竟能在这人山人海中找到她。
是从她的身后出现的,他略带责备的言语掩不住浓郁的关心与心疼,“怎么穿这点衣裳就出来了?天寒地冻的,都不知道加一件披风吗?真是越大越像个孩子了!”
口中碎碎念着,可手上却是温柔,齐胥逸将拿来的披风给她披上,仔细的系上丝带,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抬眸看向他:是有多久没见了?表哥好像长高了许多,下巴都超过了她的额头……白色的孝服刺的眼睛有些痛,即便是仰着头,那些湿湿热热的东西海岸不受控制跑出来,滑落……
几次张口,毓筱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太明白她的心情,齐胥逸不需要她说任何话语,伸手拥入怀中,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纤细瘦弱的脊背,心倏然间皱成了一团。
从听闻京城事变就一直担心着她,筱筱这姑娘,看起来总是淡漠的好像已经看透了人世间的所有情.爱,可其实,她才是那个最看不穿的人儿,总是挣扎在这些情情.爱爱的牵绊中,无法自拔。
一直都放心不下,这些日子总是胡思乱想着她是不是出事儿,如今,终于能看到就站在眼前活生生的她了,拥抱在怀里的感受是那么真实,让他舍不得松开手……
仿若浮萍的心像是找到了岸,这怀抱那样温暖,足以隔断寒冬的风,可毓筱却不许自己留恋,略微的停留,她已经退离,望着齐胥逸的眼,她目光坚固的就像